“张景寿啊张景寿,你真的是出息了啊,带兵去吴王府,还自己脑袋往刀上撞,你小命有几条啊?”
御书房内,齐帝怒声咆哮,直接拿起一旁的笔架,整个朝张景寿丢了过去。
这一次是当真怒了,完全没收力。
果然就不该让这小子知道朕派了天武卫在他身边护着他。
脑袋往刀上撞,你有几条命啊?
“不错,父皇,五弟带人围攻我王府,折辱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吴王也哀声恳求道。
“伱给朕闭嘴!张景寿不是个东西,你呢?兄弟之间动手,你竟然让侍卫拔了兵刃,你想做什么?手足相残吗?朕还活着,你就要杀害你幼弟?”齐帝双眼圆瞪,似蕴含无尽怒火。
“儿臣不敢。”吴王面色大变,连忙叩首,有些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手足相残,无论是哪里都要被扣大分。
哪怕是唐太宗李世民战功赫赫,身为太宗,却几乎被人公认为大唐的建立者,权势之大,不可想象,可因为玄武门之变,弑兄杀弟,依旧被人诟病,而他的嫡次子李泰就是因为流露出要害兄弟的意思,而被李世民给排在太子人选之外。
哪怕是太子现在被加上一个残害同胞的罪名,都可能动摇储君之位,何况是他?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齐帝面色难看道。
“对,父皇,这次是他们先动手的。他包庇无生盗,谁不知道啊?结果因为儿臣和纪仁发现了无生盗巢穴,剿灭了无生盗,他就要杀害纪仁。他这是在报复忠良,报复父皇,父皇才刚刚封赏了纪仁呢。”张景寿见缝插针道。
“胡说八道。包庇无生盗的是甘家,与孤何干?而且孤王不知道什么报复纪仁,五弟,你休要血口喷人。”吴王怒道。
“你这话骗得了谁?谁不知道甘家是你的人。”张景寿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你这逆子也给朕闭嘴。纪仁遇刺,自然有京兆府尹去查,而就算是查到了证据,也是三司会审,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逆子私自定罪的?还冲击吴王府,谁给你这个权力的?是要让整个帝都看我皇室笑话,兄弟不和吗?”齐帝听得更是大怒道。
骂了一阵之后,齐帝又恼怒地看向张景寿身边的一群人,更是震怒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父辈无一不是当朝重臣,结果也陪着这逆子疯啊。特别是你,景逸,你也陪着张景寿一起发疯啊?你这是生怕你父王太安逸了是吗?”
“陛下,安乐王求见。”
就在这时候,内侍汇报。
齐帝面色更是一沉,怒视着张景寿身旁的一个青年,然后压着怒火道:“宣。”
话音落下,不多时,一个衣着华丽,身宽体胖得好似个弥勒佛一样的富态中年人大步走来,一来,便双眼垂泪,跪在地上道:“臣教子无方,请陛下降罪。”
听着这哭声,齐帝满脸无奈,当即下了台阶,扶起中年人道:“王兄这是做什么呢?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逸儿素来知礼,这次也是被景寿这逆子带坏,王兄带回府中,好生管教就是。”
安乐王,张禅,如今皇室之中,齐帝唯一的兄长。
正式的封号,其实是蜀王。
但是张禅死活不肯要,哭着求着只要个安乐王的名号。
成日里,混吃等死,不涉朝政,但也因此是齐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多谢陛下。”安乐王听到这里,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但又道,“不过这逆子不知进退,和明王在一起,也说不上谁带坏谁,还请陛下重重惩处。”
张景逸听到这里,露出一丝幽怨的表情,老爹不给力啊。
而张景寿则下意识地挺起了腰板,他就是更喜欢安乐王叔,天天带他玩,府里的歌舞什么的都是一流的。
“王兄起来吧,这几个混账东西实在让人心烦。纪仁被刺,现在结果不知,接下来还不知如何呢?他们几个人还给朕找麻烦。”齐帝道。
“陛下高瞻远瞩,算无遗策,这都是小事,而且实在不行,这不是还有丞相吗?”见齐帝没有真的动怒,安乐王当即破涕为笑,眼里的眼泪说收就说,笑呵呵道。
“就怕这次丞相都管不了。”齐帝面色凝重道,封闭四门,调动军队,就算是诸葛浩被刺杀,丞相也不见得会做出这样逾越的事情来,而他如今做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诸葛清岚怕后果不可挽回。
虽然齐帝至今不知为什么诸葛清岚这么敬畏诸葛玉泉,但他知道一点,要是让诸葛清岚在他和诸葛玉泉做个选择,诸葛清岚一定选择诸葛玉泉。
而这朝政离不开诸葛清岚啊。
“不可能,这世上哪有陛下和丞相都管不了的事?”安乐王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