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义啊,你是如何发现这培育的方法的?”
进了纪仁的养猪基地,巡视着这些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云栈白猪,齐帝满心放光,虽然他丝毫不担心诸葛清岚会骗他,但听人说总归没有亲眼看到来得震撼啊。
这些猪,都是宝贝啊。
连对纪仁的称呼,都变了,直接称呼起了纪仁自己都快忘记的字。
“多听,多看,多发现。知行合一,再观看古籍,不断实验。”纪仁道。
“有道理,大明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极佳,我大齐需要的不是一群只会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要的是经世治国的人才。明王要是能有你的一半的话,朕就宽慰了。”齐帝笑道。
“父皇,儿臣也很用功的,儿臣勇于实践,绝对不是书呆子。”张景寿在一旁听着,顿时不满地反驳道。
说我是书呆子,你侮辱人啊。
“只会读圣贤书的是书呆子,而不读的是莽夫。”齐帝不满地瞪了眼张景寿,平时就看不顺眼,现在跟纪仁站在一起,那就更不顺眼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纪仁一起,也没见伱哪里学好。
张景寿瞪着眼睛,还想争吵,还是纪仁拉住,一个眼神扫过去,客户,这是客户啊。
张景寿看到这儿,才消停下来,对,客户,赚钱要紧。
齐帝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称奇,纪仁竟然能劝住张景寿,不过也没有深究,继续看着四周的肥猪,感叹道:“若人人都如伯义一样,我大齐何等昌盛啊。”
“陛下所言甚是,之前传闻纪子爵是天赐我大齐之麒麟,臣还不信,今日一看,非但没有过誉,反而还是贬低了。纪子爵淡泊名利,一心为公,堪称我大齐年轻一辈的楷模。”荀令也出口称赞,引得众人一阵惊奇,能得到荀家人的称赞,可不容易。
唯独诸葛清岚轻笑不语,这是想先用话语把师弟给架起来,方便之后讲价,毕竟都堪称是大齐年轻一辈的楷模了,还淡泊名利,你好意思讲价吗?
这番操作对付一般要脸的年轻人是够了,可惜我这师弟啊,他就没在乎过名声。
“先生谬赞,小子只不过是尽了本分,都是我应该做的。”纪仁道。
“年轻人有了如此成就,还能如此淡然,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才。清廉如水,待有功劳,我一定为你进言封为清勇伯,不慕钱财,清廉而勇。”荀令又道。
“不用日后,这次伯义于国有功,可封为清勇伯,赏金千两,良田百亩。”
听到荀令的夸赞,齐帝先是疑惑,他之前明明说的是奋勇伯,但和荀令君臣多年,早已默契,脑子一转,很快了解了荀令的想法,当即赞道。
“多谢陛下。”
纪仁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养猪得到了封赏,又升了个爵位,达到了他爷爷的高度,当即拜谢。
“免礼。”齐帝轻轻挥手道,“这些都是伯义应得的。自从三十六年前开始,我大齐各地多有动乱,邻国趁火打劫,内里元凶未除,妖祸更时常爆发,百姓贫苦,今年长江运输还出现了问题,导致妖兽肉的价格飞涨,实不相瞒,国库已经入不敷出,百官劝朕征收赋税,然而百姓受苦,朕于心何忍?幸亏有纪卿,纪卿的出现,直接解了这燃眉之急。”
“陛下忧国忧民,古之明君不能及也。”纪仁配合地拍了个马屁。
“也不过是尽了为君者的本分罢了。”齐帝感叹一句,然后又道,“伯义,朕决定之后兵部便征你这的猪肉为粮,今日恰好都在,再定个价格,一两银子两斤云栈白猪肉,你看如何?”
“不如何?父皇,你这是强买强卖,欺负老实人啊。”
齐帝刚刚说完,纪仁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张景寿怪声道。
开什么玩笑,这是妖兽肉,又不是普通的猪肉。
拿碧眼云羊举例,就是往年的时候,一两银子也就只能买一斤不到的碧眼云羊肉,而现在碧眼云羊肉价格上涨,都快三两银子一斤肉了,你现在一两银子两斤肉,你这是买肉吗?你这是割我张景寿的肉!
“朕与伯义议事,你少插嘴。”齐帝不悦地看了眼张景寿,我这边为国为民,你给朕添什么乱?
猪比羊便宜,而猪肉又比羊肉多,若是以往年来算,你们还是赚的,而且细水长流,知道吗?
“议什么事?这猪肉是我们同福商会的,同福商会的大事,需要经过表决。而我是同福商会最大的股东,和老纪的股份一样,这个价格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同意,否则的话,不卖。”张景寿正面看着齐帝道。
“混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君父?”
齐帝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张景寿跳出来阻挠他,当即道。
“父皇,你现在是用父皇的身份和我说话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儿臣随父皇回宫,任凭父皇打骂,但如此就不要谈猪肉的事宜。如果是要买卖的话,那么就在商言商,不要公私不分,以权谋私。”张景寿梗着脖子,半点不带怕的。
齐帝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只是看向纪仁道:“伯义,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回陛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商会虽小也有规矩,不是臣一人做主,否则的话,商会无法持久。明王殿下,确实是大股东,他有权开口。”纪仁道。
不要想从我这边打开缺口,没用。
“殿下,陛下给的价格是公道的价格,虽说会减少你们的利润,但这利润长久,所谓薄利多销,就是这个道理,做生意,总要持久。而且殿下,您是大齐皇室,吃穿用度,都是大齐子民赋税,如今这般重利,不太妥当。”
户部侍郎张正,张景寿亲舅舅看到气氛尴尬,当即开口,缓和矛盾,同时给张景寿使眼色,别让你父皇难做啊。
“舅舅。所谓舅甥一家亲,现在是商会要和朝廷生意,我们两个要避讳,舅舅还是不要和我说话,免得别人以为你中饱私囊。我们要避嫌。”
然而张正显然低估了张景寿。
听到张正的话,张景寿理直气壮道。
一边去。
别逼我正月里剃头啊。
张正面皮抽搐,却拿张景寿没有办法,因为的确舅甥之间是要避嫌。
但这里还有个亲老子呢。
而且这商会里的人貌似还不少,如果都避嫌的话,朝会都没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