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老爷。”

碧游宫中。

被纪仁斩去肉身，只剩下元神的牛魔王此刻重新拥有肉身，目中神光闪烁，散发一股来自原始的莽荒之气。

而通天教主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牛魔王，便道：“离宫去吧。”

“弟子去哪儿？”牛魔王不解道。

“随你心意，九天十地，四海八荒，任你遨游，只是此后，你非是我之坐骑。”通天教主淡淡道。

“是小的做错了什么，触怒大老爷，还请大老爷恕罪！”

正一脸欢喜的牛魔王闻言顿时转为惶恐，惊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是你做对了什么？蟠桃宴后，潜入广寒宫中，行不轨之事，被当场抓到，你是不是你凝错法相了？我看猪八戒的法相更适合你啊。”通天教主道。

“弟子知错，弟子从此之后绝不再犯。”牛魔王心中疑惑，截教门下以往做过这等事情，甚至更加恶劣的比比皆是，怎地到他身上便这般严重，要逐出门户了，但眼下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刻，满脸惶恐，跪地磕头，恳求通天教主能大发慈悲。

“没有之后了。我广收门徒，给与众生修道之机，遵循天道，弱肉强食，出我碧游宫任尔行事，但生死自负。你本该死的，但我念你服侍我多年，救你一命，你我之间因果皆了，此后便不为我之坐骑，做个普通碧游门人吧，生死自负。”通天教主道。

“是弟子被劫气所控，一时乱了分寸，掌教大老爷开恩啊。”牛魔王磕头道。

若是被通天教主收做亲传的话，那还是有好处的。

毕竟亲传弟子相比坐骑来说，要自由得多。

坐骑始终都是坐骑，就像纪仁在蟠桃宴上，贴脸开大，他只能忍着。

但做普通弟子，除了能听道和不用被骑之外，其余待遇和他当坐骑时候没有丝毫的区别。

而他身为通天教主坐骑，真正大劫到来之时，时刻跟着通天教主，是能避过大劫的。

如今大劫已至，他成为截教普通门人，全无好处。

“我给你开恩，天不给你。纪仁杀你，我救你时，说了因你是牛魔王，西游之中，需你参与，故而命不该绝，而如今西游和封神同时进行，你自然不能呆在我碧游宫，去西牛贺洲，做你的平天大圣去。”通天教主道。

“去西牛贺洲？”听到这里，牛魔王面色又是一变道，“大老爷，之前灵山的两位说，碧游宫门人入西牛贺洲，不得东回。”

我这一去，还有生路？

若是被佛门生擒，断绝七情六欲，与死人何异？

“所以你便去了，然后还能东归，狠狠地打他一耳光啊。”通天教主道。

“大老爷开恩。”牛魔王依旧恳求道，他心中知通天教主虽是八圣之中杀伐最强的一位，但对弟子素来宽容，极少见他真的惩罚过谁。

“改称老师，离开碧游宫，或者说，你之后不再是我碧游宫门人。”通天教主目光淡淡地看着牛魔王，却让牛魔王如芒在背，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弟子知错，这便离开碧游宫。”牛魔王不敢再说，只得道。

“嗯。”通天教主淡淡地应了一声。

……

“大哥，在想什么？”

云端之上，一个金翅鲲头，星睛豹眼的妖怪看着牛魔王，讶异道。

“没什么，心中思量如何去寻纪仁那厮报仇而已。”牛魔王从回忆之中出来，若无其事道。

若非那厮，便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

西牛贺洲非去不可，但大老爷没说他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