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忧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拍了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给尸体来了几张特写。
她之前只在上课的案例还有卷宗里看到过坠楼而亡的尸体,今天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比她想象中的要惨烈一点。
她其实觉得坠楼死亡挺痛苦的,虽然从十几二十楼跳下来到落地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且触底的疼痛只有极短的一瞬,但是在空中自由落体的那几秒却会因为近在眼前的死亡而将恐惧无限延长。
凌无忧看着那一滩尸体,碎成这样,连长相都看不出来了,希望她身上能有供他们识别身份的东西
看得差不多了,凌无忧往回走去找时垣,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那边有谁在嚷嚷,转过拐角一看,果然是那个万总。
万总被小陈扶着,又是跺脚又是手舞足蹈:“我说了,我现在要去谈一件重要的业务,必须马上走!让我秘书留在这里不也一样的吗?我们一起来的,看到尸体也是一起看到的,留她一个就够了!”
时垣保持着礼貌微笑:“不好意思,在死者的身份确认之前,你们不仅是案件的第一发现人,同时也是嫌疑人,所以都不能离开。”
万总骂骂咧咧:“那我的合同打水漂了怎么办?你们这些穷警察拿什么赔我!?”
第一次被人骂穷的时垣:新奇。
大概是因为他不穷,所以这句话听起来就不痛不痒的,甚至还有点好笑,时垣依旧很平静的:
“如果你认为我们警方的某些行为给你造成了损失,可以对我们进行投诉和申请赔偿,经过核实过后,警方会依据客观事实采取措施。当然,如果你想投诉我本人也可以,这是我的警号。”
第一次看见有人要投诉时垣的凌无忧:新奇!
她加快脚步上去看热闹。
时垣的意思其实是:你可以投诉,我经得起调查。
万总听到的意思是:who怕who!
他立马就急了:“你、你们如果我真要走,难不成你们还要硬把我留下来!?”
凌无忧挑眉,眼神随意扫视了一下:“你可以试试。不过你不会以为就你和你秘书这样的,能逃得过两个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吧?”
万总肥腻的手指指着她:“你你你你看不起谁呢!?”
时垣见形势不好,帮女朋友解释:“万先生,她只是实话实说,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虽然话听着直白了点,但确实是在劝你们不要不自量力。”
万总:
闷声不敢说话的小陈:
这俩一个说话难听,一个说话好听,看似相反却有一个共同点:
听的人都很难受。
万总坐到这个地位,都是听别人的阿谀奉承听惯了的,哪有自己下场和别人斗嘴过,这不,一时落了下风,憋着张大红脸搁哪想不出反驳的话。
时垣见他安静了,便不再搭理他,转而问凌无忧:“宋队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凌无忧:“很快,十几分钟。”
“尸体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