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甲鱼大将读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顿时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脑袋上冒出一头冷汗。
“王八犊子,要你何用,来人将它扔进油锅里炸了,装盘子上桌。”
河伯额头青筋暴跳,一脚将甲鱼大将踢下高台,下方立刻有一群虾兵蟹将蜂拥而上,抬着那只甲鱼大将便向油锅里行去。
“灵犀湖的水犀大妖给我滚出来。”
河伯脸色铁青,今天在场的都是西陵魔域有头有脸的人物,灵犀湖居然胆大包天,故意给他难看,当真是找死。
方腾顿时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以手抚额致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放错祝词了,这个才是灵犀湖的祝词。”
一只螃蟹精横着跑过来,将方腾手中的祝词拿来,又一路小跑的蹿上高台。
河伯并没有接,面沉似水道:“念出来。”
那螃蟹精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甲鱼大将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它可不能步了后尘,因此它先看了一遍祝词,发现不是骂人的话,而是一首清新文雅的诗,这才大着胆子念出声来。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河伯铁青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乃一只水妖,对人族的诗词不怎么精通,听不出这首诗里的好坏,只觉得后两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听起来格外有诗意。
上官海棠蛾眉轻蹙,心中也在默念这首诗。
不过随即,她的脸色便罩上一层寒霜。
这首诗初听不识诗中意,再听已是诗中人。
在场的宾客,也不乏名流文士,立刻听出了其中玄妙。
方腾这首诗,明显就是暗讽河伯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更是堪称经典。
一树梨花指的是白发苍苍的新郎,而海棠指的自然是上古海棠这位红颜娇妻,这一句中的‘压’字也用的极为巧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道尽无数未说之话。
看到众宾客神情异样,河伯的脸色又阴冷下来,看向一位羽扇纶巾的红衣魔宗护法道:“白经纶护法,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首诗什么意思?”
这位红衣魔宗的护法,名为白经纶,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才思敏捷,对诗词一道很有造诣。
那位白经纶护法迟疑一下,道:“实不相瞒,这位小友这首诗看似精美,实则是在讽刺河伯你老牛吃嫩草,当真是用心险恶。”
闻言,河伯勃然大怒,凌厉的目光宛若两口实质化的剑光刺向方腾,面露狰狞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指桑骂槐的讽刺老夫?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方腾泰然自若道:“河伯息怒,在下并非是拆你的台,这首诗背后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且听我细细道来。”
上官海棠也面罩寒霜,冷哼道:“你且说来,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方腾定了定神,吐出一口浊气,悠然讲述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饱读诗书的张老先生,在八十岁高龄时,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娇妻,一位姓苏的文豪和众多好友前去拜访他,问张老先生娶得如此美眷有何感想。”
张老先生即兴赋诗:“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姓苏的文豪也即兴赋诗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说到这里,方腾话音一顿道:“这首诗虽有讽刺张老先生老牛吃嫩草之嫌,但更多的是赞美老夫少妻忘年之恋,鸾凤和鸣,因此被传为佳话。”
河伯的眉头徐徐舒展开来,笑道:“原来如此,那倒也是,我与上官仙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确堪称忘年之恋的佳话。”
方腾哈哈一笑,道:“这个故事还有后续,这位张老先生娶了娇妻之后,只过了八年便撒手人寰,他那位娇妻哭的死去活来,没过几年也郁郁而终了,我将这首诗送给两位,岂不是恰如其分,皆大欢喜。”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多宾客全都被呛得不轻,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小子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方腾这家伙干的未免太过分了,不过我喜欢,嘻嘻……”
石瑶绝美的脸上也挂着俏皮的笑容,原来方腾将那只小灰狗当做礼物,就是为了故意羞辱河伯和上官海棠。
方腾的思维实在太跳脱了,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不论是粗鲁的辱骂,还是文雅的讽刺,都很别具一格。
“臭小子,居然敢变着法的羞辱老夫。”
河伯终于恼羞成怒,这小子刚才送了一只狗,骂他们是一对狗男女,现在又讽刺他老牛吃嫩草,最后故事的结局,不就是诅咒他河伯会是个短命鬼,上官海棠会变寡妇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