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推开房门,带着方腾四人步入房间,反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房间之中,窗帘紧闭,很是幽闭昏暗,仅有几盏油灯在散发着橘黄色的光亮。
昏暗不明的烛光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床榻边为金灿诊脉,此人便是名传天下的药王孙之邈。
床榻之上躺着一位骨销形立的年轻男子,正是纨绔二世祖金灿,此刻的金灿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双眼紧闭,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面黄肌瘦。
药王孙之邈,不但精通炼丹,也精通医术,他行医数十年,从来没有他医不好的病人。
但此刻,药王孙之邈眉头紧锁,手捋胡须,似乎遇到了大难题,他沉浸在思考中苦思冥想,十分的专注,以致于身后有人进来都未曾察觉。
“脉象平稳正常,从容和缓,怎么看都不像失心疯的病症,真是怪哉!”
药王孙之邈低声自语,一脸的愁眉不展。
这些天来,他为金灿多次诊脉,还炼制了许多益气补血、养元补神的药方给他服用,但却没什么效果,金灿的失心疯发作频率越来越多,病情已经恶化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药王孙之邈又伸手翻开金灿的眼皮,看了一眼后,暗暗摇头道:
“病人这些时日,形销骨立,气血渐衰,神识疲倦,看来应该熬制一些固本培元、提神醒脑的汤药给他服用。”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原本处于昏睡状态的金灿豁然睁开双眼,一把扣住了药王孙之邈的手腕。
“呸!你这庸医老匹夫,净给劳资喝苦药,先废你一只手。”
金灿面目狰狞,一双眼睛之中泛着血光,他伸手猛的一拉,将药王孙之邈的手臂拖到嘴边,吭哧一口便咬在了药王手腕上,鲜血肆意淌落在床榻上。
啊……
药王孙之邈痛的惊呼出声,眼中也流露出惊恐之色,他的手若是废掉,以后还怎么搭脉救人;如何配药炼丹……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咻!
方腾见状,屈指一弹,一块元石破空飞去,狠狠的打在金灿的腮帮子上,金灿吃痛之下才松嘴,药王孙之邈连忙将手臂收了回来。
孙之邈发现有人救了自己,连忙躬身称谢:“多谢小哥出手相救,否则老朽手臂难保。”
“药王前辈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方腾连忙伸手将药王搀扶起来。
金灿捂着红肿的腮帮子,恶狠狠的盯着方腾:“方腾,你这穷乡僻壤的土鳖,有什么资格管本少爷的闲事?快跪下来磕头认错,否则我灭你满门。”
此刻的金灿,面色狰狞,他的目光阴冷怨毒,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凶戾之气。
见此情形,金晨满心歉意道:“方腾,小灿是失心疯发作了,所以这么癫狂,六亲不认,有时候连我爹都骂,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我怎么会跟一只发疯的蠢猪计较。”
方腾轻笑摆手,他璀璨的目光,宛若熊熊火炬,盯着金灿的一举一动和脸上情绪的细微变化。
听到他用蠢猪形容自己的弟弟,金晨如玉的脸上顿时浮现几分不悦之色,自己的弟弟和方腾交情匪浅,现在失心疯了,方腾却视他为蠢猪,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岂料,这些话,也深深的刺激了金灿的神经,他嘶声咆哮:“该死的土鳖,你敢辱骂我,我要撕了你。”
金灿咆哮震天,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突,他想要跳下床大开杀戒,但却难以挣脱四条锁链。
“方腾,你干什么刺激他?”
金晨俏脸冰寒道:“小灿得失心疯已经很可怜了,你还故意激怒他,真是太过分了。”
药王孙之邈也面沉似水道:“这位小哥,你刚才虽对老朽有恩,但一码归一码,金家少主已经得了失心疯,你这样言语刺激,无疑会让他病情加重,彻底沦为疯子。”
在场的石瑶和石子昂姐弟二人,也相继露出疑惑之色,莫非方腾和金灿以前有仇,所以才故意打击报复。
石顶天则是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依他对方腾的了解,方腾根本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既然这么做,应该有一定的道理。
面对众人的声讨和质疑,方腾哈哈一笑,掷地有声道:“你们凭什么说他得了失心疯,我骂他蠢猪,他还知道还嘴,这根本不是一个疯子该有的表现。”
听他这席话,在场几人露出惊愕和思考之色。
石瑶率先回过神来,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在装疯卖傻?”
金晨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小灿疯病发作起来,连我爹和列祖列宗都骂,更何况他还自残自杀。”
方腾摇头道:“装疯卖傻倒是不至于,不过他的失心疯,应该是外物所致,并非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