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宇文博捂着生疼的老脸,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自己好心好意,帮天璇神子抓刺客,结果功劳没捞成,反倒挨了一耳光,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宇文博心中虽然愤懑,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绪后,连忙放低姿态赔罪:“神子恕罪,老朽也是护主心切,一时不察,才会误伤了自己人。”
天璇神子余怒未消道:“你看你把林萱神将打得昏死过去了,还不快给她治疗下伤势。”
“哦哦……我都老糊涂了,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
宇文博连忙拿出疗伤丹药,给林萱女神将服下,又将掌心抵在其后背,帮她将药力化开,体内的瘀滞经脉打通。
须臾之后,林萱神将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榻上。
“我这是在哪里,神子呢,我有要事要禀报神子。”
林萱醒来后,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这件事太重要了,即便是在昏迷中,她都没有忘记。
“本宫在此,林萱神将,你有什么事禀报?”
天璇神子面沉似水的走上前来,林萱神将和宇文博交手之前,就已经受了伤,作为押运聘礼船的水师将军只身一人来盘荒宗,身上还负了伤,情况显然不太妙。
“属下无能,还请神子责罚。”
林萱神将想要翻身下跪,但却牵动身上的伤势,疼的她脸色一阵煞白,额头满是冷汗。
天璇神子不由得又瞪了大长老一眼,要不是他,林萱将军也不会伤上加伤。
天璇神子神情淡漠道:“你身上有伤,不必行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聘礼什么时候能到?”
林萱将军惭愧万分道:“属下该死,求亲的聘礼在巫江上被人劫走了。”
“什么?”天璇神子脸色阴沉下来:“你们一艘战船,那么多水师兵将,连聘礼都保不住,真是一帮废物。”
看到天璇神子震怒,林萱神将顾不得身上伤势,连翻带滚从床上下来,单膝触地求饶道:“神子恕罪,这都怪鱼龙王那厮带着水族大军造反,凿沉了我们的战船,抢走了押运的聘礼。”
“你说什么?鱼龙王造反,劫走了本宫的聘礼?”
天璇神子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满脸惊愕道:“这怎么可能,鱼龙王是我天璇王朝御龙湖里养出来的,我帝父还助他成为了巫江霸主,他发誓永远效忠天璇王朝,怎么可能背叛造反?”
“绝不会有错,能在巫江中调动上万水族大军的,除了他鱼龙王,还能有谁?”
林萱一脸笃定道:“领头的是一个叫做银面狂枭的人族,坐骑是一条造神境的水中蛟龙,他自称是鱼龙王麾下的第一悍将,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装在乾坤戒中的贵重聘礼,也是被他抢走了。”
“岂有此理。”
天璇神子勃然大怒:“明天我们就去巫江找鱼龙王兴师问罪,如果真是他派人抢了本宫的聘礼,乖乖奉还倒还好说,如若不还,看我怎么收拾他。”
宇文昊见状不妙,找了个托词道:“神子,夜深了,老朽就先告辞了。”
“慢着,明天劳烦大长老和我一起去巫江走一遭。”
天璇神子声音不大,但话语之中却透着不容违拗的意味。
宇文博神色为难道:“神子,老朽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据说巫江的鱼龙王修为不俗,而且麾下有数十万水族大军,我们就这么些人上门兴师问罪,岂非是羊入虎口?”
天璇神子鄙夷道:“大长老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效忠于我,怎么事到临头变成胆小鬼了?”
宇文博老脸上很是尴尬,干笑道:“神子说笑了,老朽这不是担心神子的安危么,要不我从盘荒宗调集几千弟子,为神子保驾护航?”
“不需要,聘礼被劫这么丢人的事,本宫可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
天璇神子胸有成竹道:“你们放心,当初让鱼龙王成为巫江霸主时,为了防止他背叛或者不听号令,帝父在他身上套了一个项圈,只要我默念咒语,那项圈就会越收越紧,灭了他都不在话下,任凭鱼龙王神通如何广大,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天璇神子一行人,便驾着快船来到巫江江心,抓住几只巡逻的虾兵带路,怒气冲冲的杀到了巫江龙宫。
“鱼龙王,你给我滚出来。”
天璇神子盛怒,他的声音形成恐怖的音波,传递出去很远,震得把守龙宫的虾兵蟹将气血翻腾,倒下一大片。
“大胆,何人敢来巫江龙宫放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只蛇头蛙身的女妖精,带着一群螃蟹大军自龙宫冲了出来,将天璇神子等人团团围住。
天璇神子神色倨傲,目中无人的喝道:“癞蛤蟆,听好了,本宫是天璇神子,快让鱼龙王出来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