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魔宗的一座寝宫内,两扇大门缓缓打开,宗主宁守缺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他虽然断了一条腿,但却把拐杖当腿使,走起路来跟正常人相差无几。
宁守缺的这座寝宫,全都是由不知名的黑色岩石堆砌而成。
寝宫周围乱木丛生,显得极为阴森,不时有乌鸦在周围觅食经过,发出刺耳难听的鸣叫。
此时的寝宫外,早有两人等候多时,正是跛脚公子和梁鹤轩长老。
不过却鲜为人知,这两副躯壳里的魂魄早已易主,变成了两位城隍庙的爵神。
宁守缺神情淡漠,却不怒自威,他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问道:“圣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将盘荒宗弟子方腾的首级带回来了吗?”
闻言,跛脚公子不胜惶恐,道:“师尊。”
宁守缺面色一沉,道:“叫我宗主。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有第三人在场的话,不许叫我师尊。”
跛脚公子后背不禁冒出冷汗,才刚见面就差点穿帮,他硬着头皮回道:“启禀宗主,事情办砸了,让方腾和盗皇他们给逃了。”
“什么?你们在暗他们在明,居然让他给跑了?这么说来,我是养了一群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宁守缺震怒:“你这次没灭了他,等他成长起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圣剑人皇真传弟子最终花落谁家,说到底就是气运之争,你身为宗门圣子,又有梁长老这样的高手给你助阵,你居然失手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废物?本座真想一拐杖敲碎你的脑袋。”
听到这些狗血淋头辱骂人的话,侯爵神玄老三气得直欲暴跳,自己堂堂的城隍庙侯爵神,何曾在凡尘间受过这等鸟气,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只能忍辱负重的承受下来。
一旁的梁鹤轩长老顺势说道:“宗主,这件事不全怪圣子,方腾和盗皇他们不过是毡板上的肉,只因后来有神秘高手相助,才令他们逃过了一节,宗门内的精锐弟子独眼龙和螺旋腿,全都折在了那里。”
哦?竟有神秘高手暗中相助?
宁守缺露出思索之色,揣测道:“难道是夏沧澜?或者是石顶天?”
宁守缺越想越心烦,对两人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岂料,两人浑若未闻,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到两人的神态举止,宁守缺的脸色不由阴沉下来:“你们两个还有事吗?没事别在我这里碍眼。”
跛脚公子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上前道:“宗主,弟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守缺冷哼道:“你不说出来听听,我怎么知道你当讲不当讲。”
跛脚公子迟疑道:“那方腾和盗皇得神秘高手相助后,气焰更加的嚣张,他放出话来,说要狠狠的报复我们,方腾扬言要杀十个天残魔宗的青年才俊,盗皇则扬言要将我们天残魔宗的大小头目,从下到上全都偷一遍。”
听完这番说辞,宗主宁守缺根本不以为意,嗤之以鼻道:“真是笑话,区区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大放厥词来天残魔宗撒野,真当我们西陵第一魔宗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看到宁守缺这般倨傲的态度,跛脚公子和梁鹤轩两人暗自发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们二人故作忧心忡忡的劝道:“宗主,莫要轻敌啊!这两人在西陵魔域掀起了许多风浪,盗过百毒魔宗的准皇兵仙鹤铜炉、掳走过歃血魔宗大护法的老婆,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红衣魔宗数百名弟子的灵兵。”
宁守缺依旧自负道:“百毒魔宗、歃血魔宗那些乌合之众,岂能和我们天残魔宗相提并论,方腾和盗皇在其他魔宗地界上能肆意妄为不足为奇,但他们若是潜入天残魔宗,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
跛脚公子和梁鹤轩两人来这里之前,方腾让他们见机行事,见宁守缺如此刚愎自用,正中他们下怀,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齐齐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天残魔宗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宗内两名精锐弟子的尸体被挂在了城墙上。
事发地点是天殇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因此引来许多人的围观和议论。
更不可思议的是,右下角居然有留字:“今天先杀两个试试手,以后再杀八个凑个整。”
这两具尸体正是在昨夜毙命的独眼龙和螺旋腿,在天残魔宗内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现如今尸体被人挂在城墙上,自然引起了天残魔宗的公愤。
事情很快传到了宗主宁守缺的耳朵里,他面沉似水的坐在大殿上,环视天残魔宗诸多长老高层。
大怒道:“那方腾扬言要杀我天残魔宗十位青年才俊,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本座还真是小瞧他了,这狂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西陵魔域各方势力都在关注这件事,诸位长老以为该当如何应对?”
有长老疑惑道:“盘荒宗弟子方腾,与我天残魔宗并无深仇大恨,宗主为何要对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