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提前囤了粮食,上午,孙家还又派人送了一车来,顾欢喜心里越发踏实,哪怕抱朴出去转了一圈,空着手回来,她也没什么焦虑。
这么大雪,恶寒天气,没人出门摆摊很正常,连村里的人都在家歇着了,不过勤快的村民闲不住,男人们就去烧木炭,女人们则派了个代表去找顾欢喜,想问问,能不能也去庄子上干活儿。
庄子上如今可正忙的热火朝天呢,尤其是织手套、袜子的,太需要工夫,熟练的人手每天也织不出几副来,顾欢喜也愁着产能太低,但眼下没那些机械,纯手工的东西,再努力勤快,也做不到大量生产。
只能增加人手。
所以,姚春兰一上门说,她就同意了,且提出的办法,也不是按照工时发钱,而是计件,多劳多得,帽子围巾、手套、袜子,根据难易程度,定价都不一样,自己选择,只要质量没问题,凑够十副,就能结一次账。
这种方式,可太受村里人欢迎了,要不是男人手脚实在笨拙,都忍不住想干这俏活儿。
所以,姚春兰回去一说,村里就没有不报名的,一窝蜂的跑去庄子上,先跟着熟手学习,手巧的看个几遍便会了,织起来也简单,只需要几根打磨光滑的细木棍棍就行,喔,专业名字叫编织针。
后来,连附近村里的女人都闻风而来,因为市场需求量大,顾欢喜便也没拒绝,让姚春兰负责大体考察了一下她们的品性,便都留在了庄子上。
这摊子事儿,也交给了姚春兰管,她一个人管不过来,还又从四叔公家,喊了个妯娌帮忙,管事的人给的月钱多,这种好事儿,自然也得先紧着自家人。
顾欢喜没啥意见,只要人勤快能干,她并不反对这种世情往来。
倒是老许家的人知道后,不甘的去找许大伯,埋怨姚春兰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亲疏远近,却被许大伯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就王素云和小赵氏那秉性,谁用着能放心?万一给管砸了,谁负的起那个责任?这又不是顾家自己的买卖,这是跟苏家合作的生意,出了问题,砸的是所有村民的饭碗,到时候,老许家在村里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无立足之处。
老许家再不服气,也只能铩羽而归,胳膊扭不过大腿,如今村里人都站在顾家那边,他们再无赖,也不敢轻易去触霉头、寻不自在。
顾欢喜听说了,也只当没听过,更没跟许怀义念叨,最近几天,许怀义忙的脚不沾地,进了房车后,都顾不上多聊几句,就累的睡过去了,她哪会再用乱七八糟的事儿去烦他?
一直到腊八,他才多少清闲了些。
经过这些天的忙活,灾民新村那里,算是勉强都安置妥当了,有地方取暖,也有了药治病,许怀义还给捐了一批口罩,有病没病的都戴着,防止互相传染,效果很是显著,一时间竟然也在寻常百姓间流传开来。
治病的药材是京城几家规模比较大的药铺联合捐助的,以百草堂为首,不但捐了药材,还安排了大夫去看诊,热情积极的态度,让许多人侧目,也十分不解。
以前京城也没少闹灾出乱子,也不见这些药铺有这番济世救人的仁心啊?
现在这是闹哪一出?
有好事者去打听,才隐约传出点小道消息来,原来是有人用珍贵的药方作为报酬,哪家捐药,哪家就能得药方子,各家还不相同,这对行医的人来说,诱惑力何其大?
珍贵的药方,运用得当,完全能撑起一家药铺,作为屹立不倒的底气和依仗,只是方子难得,寻不到罢了,眼下机会就在眼前,谁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