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要回去吧?”
俞弦是无疑是了解自己父亲的。
“我,我就这麽走了。”
老俞低声说道:“感觉于心难安。”
善良人的就是这样,即便唐湘月这次又欺骗了自己,让满心期待和希望落了空。
但是他们心中的固有道德底线,做不出丢下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转身直接离开。
“陈主任—.”””
此时俞弦也不知道怎麽办,为难的看向男朋友。
”e.....
陈着思虑片刻:“俞叔叔我理解你的苦衷,因为我也是个负责任的男生,但你还是不方便直接过去。
“万一那些不速之客就是针对唐家人的呢,你毕竟是唐湘月的丈夫,为了自身安全..”
陈着主动说道:“还是换成我回去看看吧,到时把具体情况告诉你。”
陈着这番话很有道理,但是又轮到俞弦不放心了。
“没事,我就远远的观察一下。”
陈着笑呵呵的安慰道:“你在这里照顾好俞叔叔,他刚才情绪太激动了。”
也不等s姐有什麽意见,陈着就小跑着回到宴会厅。
“咯吱”一声推开侧门,好家夥!陈着都有些吃惊。
只见唐泉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痕迹。
从力度来看,挥巴掌的人力气不小。
从角度来看,挥巴掌的人手心面积也不小。
不过这一次,他的泼妇老婆和贪婪妹妹居然都没有闹脾气。
连同他的傻儿子,像三只小鹑一样围着唐泉,只敢轻声的安慰。
那些出席生日宴的宾客们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人害怕的要走,有人想留下看热闹,也有人打算报警。
直到陈着再次出现,王有庆眼晴顿时一亮,大声喊道:“草!你去哪里了?
一直没见到人影。”
“刚去wc了。”
陈着淡定的胡扯一句。
“我说你丫也实在太懒了,门店装修是一次都不去啊——”
王有庆见面先倒苦水。
房产中介公司的第一家体育西分店,王有庆出力比陈着还要多。
不仅帮忙联系装修公司和施工队,还经常跑过去督工。
相反陈着那几天一直在纪念馆里悠哉的当个清洁工,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
气的王有庆好几次在宋晴面前都破口大骂。
当然两人的关系又不是不好,因为抱怨结束后,王有庆又乐呵呵的说道:
“你嫂子和你侄子侄女今年都来广州过春节,小兔崽子气死我了,期末考数学考了12分—.”
王有庆也真是猖狂习惯了,众目之下居然还拉陈着聊了会家常。
不过一旁的唐泉丶他老婆金桂花丶他儿子唐致远丶他妹妹唐湘月丶还有那位【纹身老张】,各个都傻眼了。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应该都能看出来这群不速之客都是陈着的朋友。
“泉哥。”
【纹身老张】低声问道:“你不是说这小子是吹牛的吗?怎麽还真摇来人了。”
“呜呜——”
唐泉肿着脸,支支吾吾的回了两句拟声动词。
也幸好脸被扇肿了,否则唐泉尴尬的都不知道怎麽回复。
但他现在也慢慢醒悟过来,能够随意喊来这麽多人助阵,说明那小子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为什麽开始要那麽低调呢?
你牛逼你不说出来,我们又怎麽懂啊!
唐泉随即想起来另一件事。
会不会和岭院舒院长的那通电话,也是真的?
唐泉突然浑身打了颤,那可是副厅级干部!
“俞孝良呢,老俞呢———”
唐湘月开始疯狂寻找那个没存在感的“丈夫”
结婚好几年,除了刘叶要交学费和补课费的时候,唐湘月从来没有这麽迫切的想见俞孝良一面。
你女婿什麽意思啊?
我哥都被他的朋友打了!
再动手我们可要报警了啊!
“报警怎麽办?”
正巧,陈着也和王有庆说到了这个问题。
这几乎是明摆着的,可能辖区派出所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
只不过这里不是闹市区,也不是命案,这年代出警速度也没那麽快,所以还有一段“为所欲为的真空期”。
“不怕。”
陈着也不是外人,王有庆大大咧咧的说道:“扇个巴掌而已,征地时还发生过非常严重的事故,我们养着一些人,公司也有专门的一套流程和关系。”
“哦。
陈着点点头,没有具体的细问。
因为没什麽意思,无非就是那点操作手法。
毕竟这就是现在所处的时代。
经济发展是第一要务,房地产又是支柱产业,哪怕会牺牲一部分老百姓的利益,有些情况实则就是被默默允许的。
陈着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说,时代的尘埃落到个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你平时那麽低调,他们怎麽会惹到你了?”
直到这时,王有庆才想起来问一问原因。
“不是惹我,是惹到我女朋友了。”
陈着淡淡的说道。
“弟妹啊?”
王有庆一听,眼珠子顿时转了转。
他知道陈着有女朋友,但是陈着平时又很少说起,不知道是当个宝还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不过现在,这倒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喂!你过来!”
王有庆突然把一个纹身最多的小伙子喊过来,瞅了一眼唐泉吩咐道:“再去招待一下他。”
“干嘛?”
陈着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别管!”
王有庆摆摆手说道:“我这是为弟妹出气,但你记得传达给她啊。还有过年时我们两家找个机会坐一坐,你顺便帮我辅导下儿子的数学。”
陈着撇撇嘴,什麽“辅导数学”,以王有庆的收入难道还请不起家教?
这个大流氓要走“夫人路线”而已,先帮忙出气获取好感,再通过家庭间的交往,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络与感情。
“辅导数学没问题。”
陈着瞅了眼唐泉和他的那堆渣亲朋好友:“但是别只招待他一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女人也要动?”
王有庆有些惊讶。
“昂,那个颧骨高高的女人,下手甚至可以重一点。”
陈着很明确的回道。
“行吧———”
王有庆也懒得多关心,挥挥手就准备让手下人照办。
没想到陈着还有其他要求。
“唐泉这个人,连骨头都是黑的,要不是他在背后怂渔和出主意,唐湘月那种蠢货哪里会想到竹丝岗的房子。”
“也就现在是法治社会,早三十年真想对进行他肉身毁灭。”
陈着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王有庆惊讶的评价。
“兄弟,现在不合适了。”
王有庆还认真的劝道:“我们都不搞这一套了。”
言下之意,连最黑最乱的行业都不做这种事。
陈着这种走科技路线的年轻创业者,前途一片光明,更没必要为一个普通人冒这麽大风险。
“我就是这样一说。”
陈着语气又是一个变化:“肉身毁灭做不到,但可以把他精神击溃。”
也不等王有庆询问怎麽做,陈着就主动说道:
“唐泉自视甚高,还总是喜欢在亲戚和朋友之间摆谱,乾脆就在他进去之前,狠狠的羞辱他一顿,把他最珍贵的自尊心按在地上踩踏。”
“进去?进哪里去?”
王有庆敏感的抓住一个关键词。
不过看到陈着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于是又聪明的转到其他话题上:“咱们要怎麽羞辱他?”
陈着想了想,用手挡住嘴巴,悄声说了两句话。
“卧槽,你也太恶心了吧。”
王有庆一脸嫌弃。
“他们先动手的。”
陈着耸耸肩膀,还是这个理由。
“陈总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王有庆对着手下吩咐:“去做吧,到时关个两天就出来了。#039;
“关个两天”这种很小众的词汇,在他嘴里就好像走亲戚做客一样。
“等一等!”
陈着再次出声。
“又怎麽了?”
王有庆抬腕看了看手表:“你有什麽要求一次性说完好吧,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安排了。”
“这次没了。”
陈着笑笑:“就是等我出去再动手。”
“我日!”
王有庆不满的说道:“真就那麽爱惜羽毛啊?一点把柄和因果都不想沾上?
你他妈也太虚伪了吧—”
陈着不搭理,自顾自的离开宴会厅,只留下一个摆摆手告别的潇洒背影。
“行行行,你高尚丶你清高丶你了不起!”
王有庆在背后吼了两句,然后对手底下小弟吩咐:“做事!”
唐泉和唐湘月还在傻乎乎看着陈着离开,突然就见到一个满背纹身丶脸上留疤丶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走过来。
就好像盯着待宰猪罗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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