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自杀式进攻持续了数次。
期间库尔克勒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城墙,他在认真计算那些魔导炮和构装机甲的攻击节奏。
时间来到傍晚,兽人的军队已经拼掉了三分之一,但厄伦戴拉依然屹立不倒,倒是那银白色的城墙已经有一半吐沫着兽人的污血,终于在黄昏的夕阳与地平线交织的一瞬间。
兽王库尔克勒眸光一闪,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Uzuda-yhhhahenf-wopkenda......”
现在巨神构装重新进入充能,几乎所有的魔导炮都在更换魔晶。
这就是机会。
是他用数万兽人的性命堆出来的机会,将厄伦戴拉的防守节奏代入他想看到的方向。
兽王苍凉的吟咏声在战场的上方环绕。
厄伦戴拉的守将布里兹眉头一皱,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消散。
所有的厄伦戴拉城墙守军在这一刻心中涌现出一抹莫名的恐慌。
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
毛骨悚然的感觉犹如漆黑的阴霾在心中蔓延。
“深渊之门,开——!!”
库尔克勒吟咏来到最后一个音节。
就在那一瞬间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所有人,包括正在冲锋进攻的兽人心脏都忍不住一阵悸动,他们扭头看去,只见尸骸遍野的战争中央,被污血侵染得一片漆黑的土壤咧开一抹狰狞的笑容。
笑容中熔岩喷吐。
那是敞开的地狱之门。
“吼——!!!!”
狰狞的怒吼像是在所有人的心中响起,盖过了战场的喧嚣,盖过剧烈的喘息声,盖过每个人的心跳。
世界为之一静。
只有巨兽从深渊之门中爬出的沉重脚步声。
撒亚加纳——兽神索坦-特里克麾下的悍将之一。
传奇级地狱三头犬响应了库尔克勒的召唤。
同时跟着它出来的还有大量来自深渊第五层的恶魔。
沉沦魔,魅魔,巴洛炎魔,角魔......它们的身影瞬间覆盖了半个战场,并且毫不停歇地朝着厄伦戴拉发起冲锋。
“祭品!!”
撒亚加纳沐浴在地狱之火中,如狼般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库尔克勒。
“您的祭品就是整个厄伦戴拉的生灵。”
库尔克勒单膝跪地,双手手背贴着地面,恭恭敬敬地说。
“不够!”
贪婪的地狱三头犬将目光落在兽人的身上。
“让吾吃掉一万兽人军队!”
库尔克勒扭头看了眼自己忠心耿耿的兽人军团,又看了眼固若金汤的厄伦戴拉,最终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好!”
一阵恶风扫过,身后传来兽人战士凄厉的哭嚎。
那传奇级的地狱三头犬犹如进入羊圈狩猎的狼,锋利的牙齿吞噬着兽人战士的身躯和灵魂,“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够了——!!”
库尔克勒睁开眼睛,转身怒视着想要得寸进尺的地狱三头犬。
龇着牙,恶狠狠地咒骂道:
“你我都是索坦-特里克冕下的子民,如果你只是把我兽人当做随时可以消遣的玩物和食物,我不仅会告知吾主,而且也会让你尝尝传奇级兽王的力量!”
撒亚加纳闻言收回了继续伸向兽人的爪牙。
它恶狠狠地看了库尔克勒一眼,而后转身朝着厄伦戴拉冲去。
“吼——!!!”
伴随着它的咆哮声,一队队狂暴魔从地狱之门中走出。
它们推着长相狰狞犹如活物的地狱混沌炮走上战场中巨岩魔搭建的高地。
而后将一只只小魔鬼蛮横地塞进炮孔,伴随着小魔鬼的嚎叫和地狱炮内绞肉机般撕裂血肉的搅动声,地狱之火在炮管内产生,而后小魔鬼破碎的血肉带着地狱之火化作漫天火球越过无数恶魔和兽人狠狠砸在厄伦戴拉的城墙上面。
那淡蓝色的护盾像是形同虚设,对地狱之火没有任何防护作用。
交战整整一下午,厄伦戴拉的城墙上第一次出现了人员伤亡。
那是一个摆弄魔导炮的士兵。
地狱之火只是沾染到他的手指,但却在短短的一分钟内烧到全身。
任凭周围的同僚使用水球术或者冰冻术都无法扑灭。
等他们回想起来应该使用圣光和圣水的时候。
这士兵已经化作了一滩散发着硫磺味儿和腐臭的灰烬。
更多的伤亡在此之后产生,地狱火炮无往不利,迅速杀伤着城墙上的有生力量。
紧跟着一道惊天巨响伴随着地动山摇传来,整个厄伦戴拉都跟着一震。
有士兵看见东边城墙腾起百丈高的火焰,魔导炮的炮管和人类的残肢断臂炸得漫天飞舞。
紧跟着整个城墙又是一晃。
“嘭——!!!”其中一个组成城墙的巨神构装朝着地面倾倒。
“城墙塌了!!”有士兵发出这样的吼声。
布里兹漂浮在空中眉头紧锁,目睹了城墙下的一切。
是那头传奇级的地狱三头犬,它先是烧融了巨神构装的下肢,而后卯足了劲儿居然在东边城墙撞出一个大口子,现在已经有无数的恶魔军队顺着被撞开的豁口朝着厄伦戴拉内发动进攻。
“守护厄伦戴拉!”
城墙内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布里兹眉头一松,脸上浮现出从容之色。
进入城内的恶魔并不能掀起太多风浪,因为厄伦戴拉的城墙永远只是第一道防线,尽管看着威武,但并不是最坚固的。
城墙内,由银翼军团率领的构装骑士汇聚成一柄银白色的利剑对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魔发起了强力的还击。
只是一波冲锋就将踏着灰烬与火焰的恶魔先头部队屠杀殆尽。
两名冠军骑士和两名星源法师守住豁口,后勤部队立刻对城墙进行快速检修,这个时候剩下的巨神构装和魔导炮已经全部充能完毕。
地狱三头犬还想闷头冲锋,在挨了巨神构装一剑之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只能夹着尾巴,哀嚎着退了回去,等待下一波进攻城墙的时机。
“废物!”库尔克勒冷哼一声。
吃了一万兽人战士还是没能攻破城墙,他心里怎能不窝火。
撒亚加纳这一次没有跟库尔克勒龇牙咧嘴,它躲在地狱之门中,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城墙,显然已经记恨上那一剑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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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人不舒服,应该是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