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家公馆里,穗穗被人请到了一楼的餐厅。
宗少帅刚刚用餐结束,一边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一边漫不经心的看向刚刚被带进来的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一点不为过。本来还未成年,又是一张精致的娃娃脸,虽然身材已经开始有了女人的模样,但一身老式的淡粉色斜襟老式衫并不能将她的身材很好的凸显。
“少帅。”这是穗穗第二次见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他的长相较北国的人来说轮廓更显立体,鼻梁高挺,皮肤虽然白但可以看得出并不缺乏日晒。像是天生就一身白色的皮一般。
“池穗穗,今晚有苟家针对你的行动,你想看看吗?
你哥哥怕你承受不住,但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不让你哥哥担心了。”
宗修远站起身来,走到穗穗的跟前,俯下身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深邃的眼睛里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服从他。
“你想去看看吗?”他继续问道。
穗穗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又先一步快于她的脑子,点了点头。
“你也别纠结了,你这身体的原主对苟家那叫一个恨得深沉。想想我们的奖励,咱们也就放下了。”看穗穗一副懵逼的表情,团子立马安抚的说道。
看到穗穗点头,宗修远径直拉过她的手,带着她阔步走出了花公馆。
外面已经有车在等着了。他略带强势的拉着穗穗直接坐进了第一辆车。而闻讯而来的池副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妹被少帅带走,坐到了平日里他都不敢坐的位置。
内心是又激动又矛盾。没想到少帅就突然变得如此的善解人意,甚至还为了自己,给妹妹做开导工作。
不过少帅坐的车已经开走了,池俊峰也不再迟疑,直接随意的拉开了一辆车坐了进去。几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果然没有少帅的车舒适。
“池副官,您怎么挤我们得车了。”几个相熟的兵痞子们穿着板正的西装,笑嘻嘻的说道。
“是少帅先走了一步。朝阳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吗?就这几天的事了。别出了纰漏。”池俊峰看着几个兵痞子,笑了笑,而后正色的说道。
山城有异,是少帅发现的。
如果不是少帅机敏,估计等山城失守了他们都不会发现。
而在山城驻扎的官员是以前老帅的门下,有人被权势迷了眼,已经被连夜看管了起来,新上任的就是他们自己人朝阳。
“放心吧副官。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只是少帅的随行兵。而真正的大部队就在这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宗修远把穗穗拽进车里后就松开了手,淡然的模样仿若刚刚牵手只是寻常。但在这个带着封建色彩的民国时期,这个动作已经有些过于逾矩了。
天已经开始黑了,外面路边的灯也已经逐渐亮了起来,狭小的车内,两个人靠的虽然不算近,但也已经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宗修远甚至闻到了一层淡淡的馨香,明明没有闻过,却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情.动。
身侧的小姑娘皮肤白嫩,没有再画上故作老成实则吓人的妆容,精致的眉眼看起来柔弱乖巧,像是之前他姆妈养在家里最名贵的花。
呼吸都带着清甜的香气。
他的眼眸不自觉的闪烁了下。
轿车很快就开到了苟大少送给穗穗的那栋花园洋房门口,穗穗随着宗少帅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此时原本应该紧紧关闭着的缠枝铁门,像是被人破坏了一般,虚掩着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怕吗?”宗修远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大门,而后深沉的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穗穗。
“嗯?没有。进去吗?”穗穗已经感受到了她身体里那股子颤栗感,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像是害怕,愤恨以及兴奋交织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她有意控制,说不准现在已经更快一步冲进去了。
不等穗穗再说什么,门廊前的灯已经被打开了。
宗修远拉过穗穗的手越过花园,将她带到了房门前。
哪怕穗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不大的公寓里经历过了一场激战,房间里看起来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丝毫没有昨日的温馨。
而这场激战的战败方是满身匪气趴在地上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几十个魁梧的男人。
“少帅。”房间内的人看到宗修远一行人,立马恭敬的行礼喊道。
“就是这些人?”虽然不明白少帅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为了几十个山匪对他们大材小用,但这些士兵还是点头称是。
宗修远走上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力道之大,穗穗甚至看到了几颗牙齿从男人的嘴里蹦了出来。
“什么人?自己说。”宗修远看了下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了。看样子这伙人也够凶悍。
手下人贴心的给少帅以及他带进来的姑娘拿了两把椅子过来。而后站在身后,恶声恶气的吼道。
“还不快说!”
“你们是哪条道上混的?我们主家可是池副官的姻亲,敢对付我们,小心池副官把你们一枪突突了。”
男人还欲继续恐吓,却没想到,刚刚那个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少女却走上前来,一脚踹在了男人的嘴上。
而后,女人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像是桌腿一样的木头,对着男人的头就打了下去。穗穗这个时候是彻底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的动作机械而又单一,如果平时可能男人不怕她,但是在被制住的档口,很快就被穗穗打的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直到男人已经已经没有力气哀嚎了。宗修远才走上前拽住了穗穗行凶的手臂。而后从她手上将棍子扔了出去,一个用力,将她揽在了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似的说道:“好了,好了。你已经很勇敢了。”
穗穗的眼泪自这温柔的拍抚中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旁的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长得柔弱却如此凶残的少女在哭什么。
该哭的不应该是已经还剩一口气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