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夜晟澜瞧着谢氏又闹起来,多少有些担心。
谢氏浑然不在意,“你爹在呢,怕什么?”
夜晟泽再狠,难不成,他还真能跟永昌侯动手?只要有永昌侯护着,他们母子就出不了事。退一步说,若是夜晟泽真为了沈青竹发疯,跟永昌侯大打出手,或者伤了他们母子,那才好呢。
要知道,逞一时之快,夜晟泽失去的却是永昌侯的心。
最好不过。
谢氏心里想着,直瞪一旁的小厮。
“说你们是死的,你们还真是死的啊,还不动,怎么着,连侯爷都指使不动你们了吗?这侯府谁当家做主,你们不知道吗?一个个傻愣着屁事不做,都等着被打断腿发卖出去吗?”
听着谢氏的话,小厮们即刻进门,夜晟泽的人不好阻拦,他们只能跟着进房,护在床边上。
两方僵持的场面,让永昌侯脸色青黑。
“夜晟泽,让你的人滚开。”
“咳。”
夜晟泽轻咳一声,他伸手拽住沈青竹的衣袖,将她拉向自己。
再看向永昌侯时,夜晟泽眼含歉意。
“抱歉啊爹,儿子刚醒,身子弱的厉害,眼下身边离不了人,尤其是离不开我夫人。爹有什么想问的,就在这问吧,也省的劳师动众,我们还都得跟去主院。”
“你诚心气我是不是?”
本就没多少的耐性,夜晟泽的话,更让永昌侯气的发疯。
指着沈青竹,他厉声大吼。
“你夫人?她和晟澜青梅竹马,是晟澜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回来的,你一口一个夫人,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忤逆长辈,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孝不义,有失体统?”
“有句话侯爷说错了。”
沈青竹不愿夜晟泽一味出头,与永昌侯闹僵了,她索性自己开了口。
看向永昌侯,四目相对,沈青竹不卑不亢。
“若是细算,三书六礼,其中也差不少呢。其一,因为永昌侯府和安国公府自来交好,我与夜晟澜相熟,问名合八字这一环,是没有的,若是早就算过八字,怕是早就知道我们八字不合,没有成婚的缘分了。”
“你……”
“其二,八字未合,纳吉也不存在,昨日六月初六,也不过是夜晟澜说,我们当初是在六月相识的,随口指下了一个六月的日子罢了,算不上合规矩。”
这事永昌侯倒也知道。
只是那时候谢氏说,两个孩子交好,六月的日子是最近的,定在六月能早日完婚,孩子高兴,也能早些为夜家开枝散叶。
谢氏说,只要孩子喜欢,那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永昌侯想着也是这么个礼,也就没多想。
现在看来,是欠考虑了。
见永昌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再暴怒咆哮,沈青竹继续,“至于其三,便是迎亲,夜晟澜不曾出现,拜堂,他也不曾露面,这一点侯爷是清楚的。合不合规矩,自不用我多说。”
永昌侯沉着脸看向沈青竹,没有开口。
虽然对沈青竹不满,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事上,永昌侯府欠了沈青竹的。
尤其是夜晟澜新婚不出面,这要不是安国公夫妻俩性子好,要不是沈青竹性子好,昨日怕就得闹起来。
夜晟澜行为有失,这是不争的事实。
永昌侯眉头紧锁。
“在这些事上,夜家的确欠了你的,但是,这不是你新婚夜乱来的理由。”
沈青竹勾唇笑笑,“侯爷来之前,应该已经听人说了什么,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那不论我怎么辩驳,侯爷大约也是不愿再听,不愿再信的。只是,事实真相到底是我行为不检,还是夜晟澜有心谋算,想害我和夜将军,我有人证,还望侯爷听听他的话,再做公断。”
永昌侯一愣,“你有人证?”
“是,我有人证,而且,我的人证就在现场。”
永昌侯听着这话,眸子不由的暗了暗,他的目光,不禁来来回回地在沈青竹身上打量。
虽说他对沈青竹关注不多,可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就是再不关注,她大致什么性子,永昌侯也是知道一些的。
沈青竹脊背挺直,磊落淡然,倒不像搬弄是非,水性杨花的主。
她从前也不曾有过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