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波澜渡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永昌侯、刚刚被永昌侯赶走的夜晟泽、沈青竹,暝消、暝影、鸿影,连带着梁伯,以及府里的一些下人……
人多得让人心慌。
谢氏、魏双双,连带着莫灵溪,都有些意外,她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夜晟泽却不管她们如何,他直接喊了一句。
“暝消、暝影。”
随着夜晟泽开口,那瞬间,暝消、暝影两个人飞身奔着莫雨、莫风的方向去了,两个人动作迅速,身若游龙,他们两个一对一出手,攻势凌厉。
莫雨、莫风见状都吓了一跳,她们两个快速出手反击。
他们四个你来我往,打成一团。
莫雨、莫风也已是从小经受训练的,功夫也不俗,在装鬼的事上又占据优势,藏在暗处,先发制人,自然没人能轻易发觉她们的异样,可论一对一实打实的斗,她们两个人的能力,到底逊了暝影一筹,更别提暝消了,她们差得更多。
前几个回合,她们用尽全力,倒也能打个不相上下。
再往后,就是节节败退。
不多时,暝影、暝消就将莫风、莫雨抓住了,他们押着两个人,直接到了永昌侯面前。
“侯爷,人……不,是侯府里的鬼,已经抓到了。”
“嗯。”
永昌侯点头,随即看向对面的莫灵溪、魏双双,以及谢氏,他的眼神,凌厉得跟冬日的寒冰似的,沁骨又戳人。
紧盯着她们三个,永昌侯一步步上前。
“这件事,你们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你们三个……谁来说?”
谢氏和魏双双默不作声。
永昌侯的目光,落在莫灵溪身上,他冰冷开口,“灵溪,是你说的,莫雨死了,也是你说的,是她在给青竹送吃食的时候,被青竹下了毒,被毒死了。你还安置了她的尸体,为她停灵,为她下葬,为她在永昌侯府烧纸钱。你告诉我,死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一个莫雨,又怎么变成了两个?”
“姨父,我……”
“别叫我姨父,你这莫家高门,生死之事都能掌控,玄妙无穷,我这区区侯府,如何高攀的起?”
永昌侯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堵住了莫灵溪攀亲戚、撒娇耍赖那一套。
永昌侯不吃这一套。
看着永昌侯,莫灵溪眼神微微暗了暗。
“姨父,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这件事真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听二少夫人说,莫风、莫雨出现在了她的波澜渡,我才匆匆过来的。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才见到她们,还没来得及问呢。”
“是啊。”
关键时候,魏双双倒是机灵,她顺着莫灵溪的话茬接了下去。
牺牲两个小丫鬟,总比牺牲她强。
这件事就算暴露了,也决不能跟她沾上关系,她好不容易才得了永昌侯一些好脸,得了些许的掌家之权,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一个莫灵溪,还不值得她牺牲这么多。
魏双双快速继续。
“爹,我之前被闹鬼的事吓到了,就回了波澜渡,请太医诊治,可送走太医之后,我和娘就发现了这两个人,瞧着她们根本不像是鬼,我和娘就壮着胆子,叫人把她们抓起来了,又叫来了莫小姐,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这两个人口风很紧,她们什么都不说。”
“是啊姨父。”
几乎是在魏双双话音落下的瞬间,莫灵溪就连连点头。
这一句一句的,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永昌侯能信?
他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别人想怎么糊弄,就能怎么糊弄,这话是真是假,他能分得清。
眼神里全是冷意,永昌侯直接开口,“晟泽、青竹。”
“嗯。”
“爹,你有吩咐?”
夜晟泽和沈青竹听到动静,快步上前到永昌侯身边,两个人一起开口。
永昌侯也不兜圈子,目光不从莫灵溪、魏双双身上移开半分,他冷声吩咐,“既然灵溪和双双说这两个人嘴硬,不肯交代,那咱们就自己审。晟泽,你来打军棍,打到她们开口说实话为止,青竹,你给晟泽打下手,看着点这两个人,给她们留口气,别闹出人命来。另外,尽可能地想办法,让她们疼,让她们受尽折磨,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昌侯是彻底下了狠心,听着他的话,沈青竹和夜晟泽对视了一眼。
下一瞬,他们两个同时点头。
“好。”
“爹,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两口子能办好,搅乱侯府,让整个侯府都不得安宁的人,我们知道怎么处置,这事把侯府搅得天翻地覆,是得让她们后悔。”
“就在这打,开始吧。”
永昌侯说着,随即挥挥手让人抬了椅子过来,他就在边上坐下。
按照沈青竹的主意,所有人一网打尽,还抓了个现形,他自然不能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免得有些人不知深浅,胡作非为。
永昌侯府再厚的底蕴,再多的功勋,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不能让人把侯府毁了。
趁着这个工夫,沈青竹和夜晟泽分别让暝影、暝消去准备,一个去准备银针,一个去准备军棍,两个都是利落的人,不一会儿就把东西都带过来了。
彼时,莫雨、莫风也被按在了长条凳上。
到底只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