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自家事,无非就是魏双双和谢氏。
沈青竹心领神会,她点了点头,笑盈盈地看向夜晟泽,“夫君辛苦了,剩下的事只管交给我就好,我保证能处理好。”
“能不能处理好不重要,出了这口气才重要。”
出了这口气……
这话,夜晟泽说得重重的,意味深长,满是危险。
听着这话,谢氏脸色都变了,若是平时,她少不得要吵一吵闹一闹,反咬夜晟泽一口,说夜晟泽见不得家宅安定,说夜晟泽见不得她好……
可眼下她理亏,就算是有一肚子撒泼的话,谢氏也不敢说。
她怕再惹恼了永昌侯。
谢氏心里琢磨着,直给魏双双使眼色。
魏双双的肚子,就是她最好的筹码,从这上做文章,把这潭水搅混了,说不准她们婆媳俩,就还能有机会全身而退。
只不过,魏双双现在脑子里回想的,还是暝消踢断莫灵溪腿的画面呢。
夜晟泽对莫灵溪都不手软。
更何况是对她们?
魏双双心里怕,她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谢氏啊?
瞧着魏双双不上道,谢氏心里气得厉害,这时候,谢氏就听到永昌侯开口,“晟泽、青竹,剩下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自然是公事公办,血债血偿。”
夜晟泽回应得直接。
话音落下,他含笑看向沈青竹,眼神温柔。
“夫人以为呢?”
“我认为夫君说的是,爹,这种事,都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吃里扒外上瘾了,那还得了?我和夫君就算不为我们自己想,也得为侯府的将来打算,是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地翻了篇。否则,日后还不得有人见样学样,那这侯府得乱成什么样?”
谢氏和魏双双都知道,永昌侯在意侯府,只要是为了侯府好的事,永昌侯就都乐意做。
同样,这道理沈青竹也明白。
这一招她也会用。
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危险笑意,沈青竹缓缓抬眸,看向谢氏和魏双双。
“爹,就像夫君说的,这没了外人,关起门来,这事就是咱们自家的事,自家人不笑话自家人,自家人也不怕折腾,只要是为了咱们侯府好,那就没什么不能行的。惩罚得严厉些,能杜绝后患,只要咱们不自己出去自曝其短,那就损不了侯府的颜面,有利无害。爹,你觉得呢?”
“嗯。”
永昌侯点点头,没有反驳。
一方面,沈青竹说的也稍微有些道理,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明镜似的,这次魏双双和谢氏联合莫灵溪,吃里扒外,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吃里扒外,是最要不得的。
若是不给她们些教训,那今日是这样,往后又当如何?
谁知道她们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那这家还算什么家?
瞧着永昌侯没有否定,沈青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来,她也不兜圈子。
“侯夫人、弟妹联合莫灵溪,欺上瞒下,吃里扒外,屡生事端,搅乱侯府,不得不罚。看在弟妹身怀有孕,为永昌侯府诞育子嗣,也算有功的份上,这处罚能够轻点,爹,可以吗?”
“嗯。”
永昌侯点头,这一点,沈青竹考虑得倒是周到。
“你看着安排就好。”
“多谢爹信任。”
沈青竹应着,随即看向魏双双,眼神冰冷。
“来人,送二少夫人回房,即日起禁足波澜渡,抄佛经百遍,为永昌侯府祈福,非允许,不得踏出波澜渡半步。”
“是。”
鸿影应声,随即带着下人,去了魏双双边上。
“二少夫人,请吧。”
魏双双手捂着肚子,抿了抿唇,她在心里不断思量,是认下禁足的处罚,还是再折腾折腾?左右她肚子里有这块肉,沈青竹也好,永昌侯也不好,都不敢对她动粗。
她还有挣扎的余地。
心里思忖着这些事,魏双双想得入神,她一时间愣在原地,根本没动。
魏双双的心思,沈青竹都懂。
“弟妹不动,是觉得处罚太轻了吗?”
戏谑地念叨了一声,沈青竹眼睛眨了眨,快速继续。
“弟妹的悔过之心,着实让人钦佩,既如此,那我也就如弟妹所愿,再加重些处罚。即日起,波澜渡不论主仆,所有人的月例银子全部停了,中馈不再供给,由弟妹自行解决。另外,近些日子,因为闹鬼之事受惊的所有下人,要发三倍的月例银子做补偿,这笔银子也由弟妹来出。题外再罚银一两千,小惩大戒。”
魏双双身份特殊,哪怕出嫁时,平北侯给她的嫁妆还算丰厚,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魏双双在乎银子,罚她银子,她脸上更多了几分怨毒。
“沈……”
“弟妹还不满?是想亲自受罚认错?”
沈青竹故意曲解魏双双的意思,她根本不给魏双双开口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等弟妹生下孩子之后,弟妹再受罚吧。这笔账,鸿影好好给二少夫人记着,别落下了,误了二少夫人的拳拳之心。”
“是。”
魏双双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沈青竹罚了三重。
这就是魏双双怔愣片刻的代价。
她哑巴吃黄连。
魏双双脸色暗沉,她盯着沈青竹,眼神怨毒,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沈青竹早已经死过千百次了。
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魏双双就拂袖,奔着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