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消忍不住咂舌,“还真没看出来,夜晟澜还能有这份忍性,这么多水泼下来,这么多骂声砸过来,就他那破脾气还能忍住了没走,也是难得了。”
“嗯。”
夜晟泽瞧着,手指摩挲着茶盏,他轻轻点头。
“看来,他还是挺在乎谢氏的。”
“在乎?”呢喃着这两个字,暝消冷笑,他忍不住念叨,“这要是对自己亲娘都见死不救,别说侯爷那如何看他,这事要是传出去,外人也得戳烂了他脊梁骨。三分在意,再加上几分权衡,不得不为罢了。但凡还有点其他出路,他肯定做不到这么忍,翻脸无情还差不多。”
暝消这话倒是不假。
听着,夜晟泽盯着外面的夜晟澜,眼睛不禁微微眯了眯。
他可不希望有朝一日,夜晟澜用“孝顺”二字,为自己把丢掉的面子再都捡回来。
夜晟澜不配。
心里琢磨着,夜晟泽侧头,看向一旁的暝消,低声吩咐,“去,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去帮我办一件事去。”
“什么事?”
“找个人放出风去,就说万芳进门之后,夜晟澜留宿芳菲阁,近几日病了。”
夜晟泽这话说得隐晦又含蓄。
可是,暝消那么鬼机灵的人,跟在夜晟泽身边多年,他那么熟悉夜晟泽,这话里的深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暝消眼睛发亮。
“要不说还得是将军呢,还是你厉害。”
“少说废话,赶紧去办事。”
“得嘞。”
话音落下,暝消再不耽搁,他飞身就离开了。安置人手,散播消息,这对于暝消来说,都是最简单的事,不多时他就都安排妥当了。
安国公府门口,自然有人引动话题。
“啧,你们说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突然悔悟,过来道歉了呢?”
“就是啊,这都过了多久了,他新媳妇都娶进门了,妾氏都进门了,才想起了算计辜负了前一个,这可说不过去。应该是碰到什么事了,不得已才来道歉的吧?”
“应该是,就是不知道碰上的事什么事。”
“我倒是听到些风声。”
“什么?”
“别憋着了,快说说啊,我正好奇呢。”
“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他迎了青楼花魁万芳姑娘进门,据说,之后一阵子他一直留宿在万芳姑娘院里,为此他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再之后,永昌侯府那头就请了太医,冯太医、李太医、杜太医三个太医一起去的,好像这位染上了什么病,很棘手呢。”
“别是那方面的病吧?”
“青楼的姑娘,玉臂千人枕,有几个是干净的?他夜夜留宿在那头,与之厮混,染上点花柳病,又有什么稀奇的?”
“嘶,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要不是他自己染上了毛病,为了求人家安国公夫人,求夜将军夫人救命,他能把自己的里子面子都扯下来,这般过来道歉?这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多有诚意啊,这要不是为了自己那条小命,他能做到这般?”
“嘶,他怎么有脸求过来的啊?真是不要个脸了。”
“本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人,谈什么脸面?对他来说,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真脏。”
“也难怪人家沈家要泼水冲地,这大约是一早就听到了风声,知道他脏,这才做了处理的。真是应该多泼泼,泼得更狠一点。”
“咱们也都躲远点看,可别沾上这种晦气的玩意。”
“靠近了真嫌脏。”
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戏谑、嘲弄、讥讽、谩骂,一浪连着一浪。
这些话夜晟澜自然也都听到了。
夜晟澜想要辩解。
可是,一人之口,又怎么抵得过悠悠众口?这种时候,谁会听他的辩解?他说自己没病,是为了谢氏,又有谁会相信?
更何况,夜晟澜也不是傻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有这种流言冒出来?
这边背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
而这人,除了夜晟泽,还能是谁?
夜晟泽做的这些安排,分明就是奔着毁了他的名声去的,这种时候,他若是辩解,夜晟泽很可能翻脸,拿他道歉心不诚说事,那到时候,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之前所受的羞辱,也都可能成为一场空。
夜晟泽这是将他架在了高台上,让他进退两难。
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夜晟泽……”
呢喃着这三个字,夜晟澜的眼底,杀意浮动,只是他头是低着的,那些杀意,那些愤恨和不甘,他都掩藏得极好,不露分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