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澜……”
听着夜晟澜的话,瞧着他的模样,永昌侯心里担心。
夜晟澜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他伸手去抓永昌侯的袍子,“报应,都是报应,报应,都是报应,呵呵呵,报应,报应,都是报应……”
永昌侯脸色更黑了。
一旁,狱卒瞧着永昌侯的模样,头都更低了些。
“侯爷,二公子进了牢里没多久,就成这样了,他要么就是看着窗子发呆,要么就是一直念叨着‘报应’,看上去像是……像是……”
尝试了两次,狱卒都没有敢把那句“疯了”说出口。
毕竟,夜晟澜才进来没多久。
从始至终,夜晟澜也就只经过了一次审问而已,之后他一直都在牢里,案子还没查清楚呢,若夜晟澜就此疯了,他们京兆府必定脱不开干系。
谁能不怕?
永昌侯脸色暗了暗,狱卒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心里明白。
永昌侯冷着脸询问,“审问了?”
“是。”
“用刑了?”
“没有,”狱卒急忙摇头,“就是问了二公子几个与案子相关的问题,让二公子辨认了下尸骨,以及发现尸骨的位置,二公子一直都不开口,大人没办法,就只能想将二公子收监,等着之后再问。可是没多久,二公子就成现在这样了,谁都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别说夜晟澜一个大男人,就是弱女子进了天牢,没有受刑,也不至于疯啊。
这真的不对劲儿。
在大牢这么多年,他还从没遇见过这种事。
可谁也不知道夜晟澜在想什么,谁也问不出来,他们能怎么办?
只盼着永昌侯不要借题发挥才好。
听着狱卒的话,永昌侯伸手,掰开夜晟澜抓着自己锦袍的手,他冷眼看向狱卒,“把案件的卷宗给我,我要看看。”
“这……是。”
狱卒犹豫了片刻,便应了下来,他直接去准备。
不多时,誊抄好的卷宗就被带来了。
一共十六条人命,最早的一起,是十八年前的,而最近的一起,是不久之前的。早前的案子,大约与夜晟澜无关,可最近这一起的埋尸案,有人能够证明是青川所为,青川是谢氏的人,也是夜晟澜的人,总归与夜晟澜有些关系。
尤其是,这一起埋尸案,死者的名字姓沈,时间是沈青竹嫁进永昌侯府的时候。
这其中含了多少信息,不言而喻。
永昌侯能够想见。
沈青竹嫁进沈家的时候,是带了下人的,可是,自隔日起,永昌侯就再没见过那些人。眼下,有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京兆府的卷宗上,那会只是一个人吗?
这到底是多少的人命案,真不好说。
夜晟澜是被吓的吧?
也是,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条人命,谢氏死了,可夜晟澜还活着,东窗事发,夜晟澜要承担一切,他这种不争气的玩意,怎么会不怕?
心里想着,永昌侯把卷宗扔给狱卒,他冷冷地开口吩咐。
“把牢门打开,我进去看看。”
“是。”
狱卒没有阻拦,他开了牢门,让永昌侯进去。
看着永昌侯进来,夜晟澜像是受了惊似的,又蜷缩回了墙角的位置,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腿中间,仿佛那样就能将自己藏起来,不用面对外面的一切似的。
永昌侯瞧着,脸色铁青。
他抓着夜晟澜的肩膀,强迫着他起来。
“晟澜,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