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拉着谢云舟一起跟他坐在楼下的长椅上:“闵叔,你工资真的很低吗?”
闵学东给谢云舟也发了一根烟,谢云舟没有拒绝,他近来偶尔也会抽根烟,不然没法融入领导们的聊天团队中。
“想弄钱还是很容易的,但我不能那样干,会砸了我伯父的脸面,我老子和我大哥要是知道我伸手弄钱,能把我腿打断。说是工资低,比以前在金庄插队还是好了十倍都不止。”闵学东的语气沉静下来,仿佛又变成以前那个严肃的师长。
顾小曼温声道:“闵叔,国家在发展,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会一起变高。你们家家风清正,千金难买 ,多少人提起你们家,都是肃然起敬,我要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我肯定也要视金钱如粪土。”
闵学东微笑道:“我父母医疗不要花钱,有退休金,不用我花一分钱。我光棍一个,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跟我不一样,你身上负担重,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一些合法收入,合情合理。而且你无偿给秦教授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也算为国家科研事业做了些贡献。”
正说着呢,陈志泽小跑着回来了:“小曼,你们忙完了?”
顾小曼起身:“小志,有没有影响你工作?”
陈志泽跑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没有,大家有事情正常请假。闵叔来了,谢师兄,走,我在门口定了个位置,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闵学东看向陈志泽,她只穿了件单衣,蓝色的,雌雄莫辨,乌黑的头发长长了一点,减弱了一些男孩子的气息。
闵学东感觉她仿佛敦煌飞天,亦男亦女。
当她认真的时候,眼神坚毅,一般的男子都不如她。
当她温和地笑起来时,看起来恬淡文静,又会流露出一些女性的柔美。
闵学东只喊了一声小志,然后就没再说话。
陈志泽带着三人一起去了门口,找到一家小饭店。
国营大厂门口都会有小饭店,这些饭店的消费标准和职工收入相匹配,大家宴请亲友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陈志泽熟门熟路地带着三人进了一个小隔间,说是隔间,其实是用板子隔起来的。
“小志,你们厂看起来好大!”顾小曼跟她聊天。
“是比较大,我要是把全厂走一圈,下班后都要多吃一碗饭。你最近怎么样?有一阵子你没来庐州了。”陈志泽给三人倒茶。
“我还行,每天正常上下班,然后看看书玩玩猫,再就是吃吃喝喝。”
陈志泽笑起来:“听说你们经常搞聚会,日子倒是热闹。”
顾小曼笑道:“个把星期搞一次,天天搞可受不了,钱包受不了,身体也受不了。”
闵学东笑道:“我说云舟怎么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瘦,原来是日子过得好。”
陈志泽动作流利地给大家倒茶水:“闵叔,你这一阵子出差还多吗?”
闵学东端起小茶杯道:“还好,有时候同事们家里有事走不开,我会帮着去。”
四人一边说话一边喝茶,很快上了饭菜。
陈志泽今天是东道主,对闵学东客气了很多,从头到尾没有冷过脸。
闵学东也没有和她说太多,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谢云舟说官场上的事情。
等吃过了饭,大家各自离去。
第二天,顾小曼去参加了省翻译协会的首届主席团会议,挂了个副主席名头,还有聘书。
参加完了会议,小夫妻两个一起回新安。
才回到家里,就得到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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