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音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大姨和姑奶,吓得我一瘸带一拐。我的爹我的爷,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大伯二舅爷,我的裤子尿半截。还五十大板呢,凌家出了你这么一个法盲,怪不得之前是泥腿子呢。”
凌家主运气:“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完全没有证据。”
张蔓音抠了抠指甲:“常年熬毒药的罐子有残留,最近的药我没吃,全都倒在了我房中那盆兰花里,有没有毒检测一下土里不就行了?至于你吃绝户的问题,哈哈,你难道不知道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家庭,朝廷会把她的家产单子抄录一份存在官府档案里吗?因为等女方去世之后,朝廷会没收该家族一半的财产。并且就算不是家产单子的问题,疼爱女儿的家庭也会把女方的嫁妆单子抄录一份进官府备案,嫁妆单子一共三份,一份给夫家,一份在官府,一份在女方自己手里,你猜我爹有没有给我在官府备案呢?”
凌家主这下是真的慌了,冷汗止不住地下落,快走两步拉住张蔓音的袖子,低声下气地说道:“好歹是夫妻一场,你的不就是我的吗?而且之后都是留给孩子的,不用计较这么多吧?”
张蔓音一拂袖把他的手打下去:“把你的脏手拿开,留给孩子?我五个女儿你是一点没留啊,不会是要留给那个光宗吧?他难道是从我身下爬出来的吗我就留给他?梅姨娘才是她亲娘。”
“你是主母,也是他的母亲。”凌家主继续说。
“你莫非是忘了你把梅姨娘抬成平妻的事情了,那天亲朋好友还来吃席了呢,人家有自己的娘,根本不是庶子,我这个嫡母管他干嘛?而且你见过哪个主母十几年来没管过家,而是被下毒囚禁在院子里?难道这是你们凌家的传统?”张蔓音一脸惊讶,“哦,我忘了。你家是从泥腿子爬起来的,没什么规矩是应该的。你们连泥腿子都不如,村里人讨个婆娘就是一辈子,你们稍微赚点钱那是心高气傲,非得左拥右抱,我看你之后是生死难料。”
凌家主后悔得想给自己一嘴巴,当时为了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嫡子身份,让大家别轻视自己的儿子和爱人,抬平妻的宴席办得贼大,光是请全程人吃流水席就吃了三天,也是自己一时上头做的决定。
不过,凌家主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虽然想不起来留着张蔓音的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现在既然张蔓音对自己有了威胁,那就趁她不注意给她做掉好了,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这样想着,凌家主的手就往张蔓音的后脖颈伸去。
张蔓音拍拍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十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凶神恶煞地盯着凌家主,凌家主的手僵在半空。
张蔓音往后退了几步,壮汉们自发上前把她围在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家主。
凌家主咽了咽口水,问:“蔓音,这些兄弟是...”
张蔓音嘻嘻笑:“是我请来的打手和护卫呀,你放心,都是从各个镖局借调过来的好手,身经百战那种,还有,别叫人家兄弟,人家是人,你是银剑,物种不同怎么称兄道弟?”
说着,张蔓音的头从大汉的空袭中往外看了看,“啧”了一声:“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矮小呢,难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垫脚了?也难怪呢,没听说过比人高的银剑,你现在站在这些好汉面前就和气质猥琐的小矮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