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大爷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后才狠狠地舒展了一下它那不存在的四肢,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
此时月亮早已升起,白罄的这片洞天风景倒还不错,好像是神策府内离这人造月亮最近的一座洞天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尾巴大爷突然想到了这句诗,要是藿藿知道的话,肯定会嘟囔一句这诗词就已经是岁阳的毕生所学了。
“靠,这个点了那俩怎么还没起床?”
它觉得现在应该要出发去抓魇灵了。
十王司给的罗盘可以很轻松地追查到能量生物的痕迹,虽然很久没更新了,但工造司出品值得信赖,眼下时间差不多了,尾巴大爷叼起罗盘就朝着房间飘去:
“喂,龙疯子,小怂包,起床……”
它的话还没说完,那门便直接被推开,还在空中飘着的岁阳顿时像是一个棒球一般被门弹飞,白罄活动了一下筋骨,有些发懵:
“怎么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一阵推背感,整个人被朝着前方推了一下,他回头,发现是俏脸微红的藿藿:
“我……我换衣服了,师父不许看。”
她关上了门,丝毫没有给白罄说话的机会,青年挠了挠头,有些伤脑筋。
女人真是不讲理。
自己这脸分明是她亲的,结果醒了后莫名其妙生闷气的还是她。
不过白罄倒是乐得纵容她,毕竟藿藿会生气还是挺少见的。
大部分情况下她都要强颜欢笑,明明自己不喜欢的事却也升不起勇气拒绝,十几年前写好的辞呈一直放在了抽屉里,也没见她再拿出来过了。
“你开门的时候能不能他妈看一眼,给老子一门扇飞到哪里去了!”
尾巴大爷从地上浮起来,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刚刚叼着的罗盘早就掉到了地上,好在它的质量极佳,磕了这么重一下居然一点凹陷都没有。
“哦。”
白罄冷着脸敷衍了一句,显然没把尾巴大爷的话当回事。
毕竟它就是个岁阳,被揍几下也造不成物理伤害。
除非白罄在门上附魔了,用虚无力量镀上一层什么锋利五耐久三之类的,这一扇过去尾巴大爷估计得东一块西一块,然后你一筷我一筷开席了。
反而更让白罄担心的是藿藿的罗盘,冷面判官躬身拾起地上的罗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它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这还挺结实的,要是坏了的话恐怕藿藿得苦恼一段时间。
所以含明那个战损版的罗盘到底是怎么搞的?
白罄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些疑问在随着藿藿打开门后就被白罄丢到脑后去了。
少女披上了十王司的外套,扶正了头上的帽子,好像做这样的动作能给她加油打气一般,只不过刚刚提起的勇气在看到白罄的瞬间便又土崩瓦解,心中也兵荒马乱起来:
“我……我们走吧,师父。”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白罄的眼睛。
睡前亲一下白罄是她昏了头在做出的“壮举”,平时趁着白罄睡觉偷偷亲一亲也就算了,现在贴脸开大,藿藿还有些难以适应。
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师父了!つ﹏?
她的小耳朵一跳一跳的,而身旁的白罄则是打开门,穿好鞋才走了出去,凛冽的月光照亮了前路,萧瑟的风从敞开的房门冲了进来,让藿藿裹紧了外套:
“银狼小姐调取的录像显示魇灵最常出没在浮云大街、乾坤巷、阎楼街三处,我们就先从这三个地方开始找起吧。”
藿藿的建议不无道理——不如说就算是没有道理白罄也只能同意。
毕竟他完全就没仔细看银狼调取的机巧鸟录像,也认不出录像里的画面发生的地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