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司的人员调动算不上频繁,毕竟对长生种来说,时间概念像水一般稀薄,动辄几十年几百年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白罄和藿藿加入的时间正巧撞上了人员调动的时间,所以白罄就要跟着寒鸦与雪衣前去和幽囚狱驻守的判官进行调换。
“……见习判官白罄,纳入拘字部!”
白罄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被什么东西摇晃着,他睁开眼睛,藿藿翠绿色的瞳孔将他的视线牢牢占据:
“师父……别睡了,你被纳入拘字部啦。”
他这才睁开眼睛,站在殿门前的金人勾魂使将十王的诏令宣读完毕后,便离开了因果殿,白罄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什么?”
他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十王要用勾魂使来宣读自己的诏令,金人说话的语调千篇一律,毫无变化,听的人昏昏欲睡。
“往后,便是同僚,请多指教。”
雪衣的声音从他耳边传出,冷淡但又带着些亲近的意味,白罄看向了她那张冷艳的俏脸,微微点头:
“不入拘字部,也是同僚,谈何指教?”
“小妹说吾太过严肃,若是对刚入司内的新人这样说,汝觉得如何?”
也不知道替雪衣造出这副偃偶身躯的人是谁,居然连情感模块都不舍得装一个,域外的智械个个都比雪衣像真人,搞得她不得不天天跑来问“说话的艺术”。
“你问我?”
白罄指了指自己,雪衣微微摇头:
“你我半斤八两,吾问的自然是藿藿。”
诏令宣读完后,幽府内的判官与冥差便散去了,每十年就有一次诸如此类的聚会,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藿藿才能体会到十王司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
庞大而又神秘。
还阴森森的。
“我觉得……我觉得雪衣大人按照平时样子说话就很不错了……”
她小声地回答道,而偃偶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
“这样吗,看来吾失败了。”
也算不上是失落的神情,只不过藿藿的确能感觉到雪衣不像是刚刚那般有生气了。
她双腿并拢,坐在一旁,等候着寒鸦与交接的判官,那双红色的大眼睛看着前方,在旁人的眼里有些呆呆的。
“只是你我相处许久,突然改变说话方式,我们不习惯罢了。”
白罄劝道,一旁的藿藿也帮忙搭腔:
“嗯嗯,雪衣大人不必在意……司内的新人也、也不是雪衣大人去迎接啊。”
小狐狸的手在雪衣的脑袋上摸了摸,她微微一愣,嘴角轻轻勾起,刚要说些什么,一旁却传出了虚弱的碎碎念:
“没想到有朝一日藿藿也能安慰起姐姐了,倒也是一桩好事,如此看来当年的孩子也成长了不少……判官可以率先动身前往幽囚狱了,至于冥差的话,可能要在后面几天统一调换。”
面对寒鸦的碎碎念,这些年来大家也习惯了,白罄照例神游天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藿藿认认真真地听完后,不禁开口道:
“是冥差的人数太多了吗?”
“对,据统计,冥差的人数占司内总人数的九成,其中因果殿便占了那九成中的半数,轮岗之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分批即可。”
寒鸦说完后,看向了白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