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当成另一个人,这让丹恒感到无奈,可无奈地又何尝只有他一个人?
“我已说过……”
丹恒话音未落,景元便开口打断了他:
“是的,你说了,那又如何?”
他说话少见地带了些情绪:
“若用一句话就能改变他人对自己的态度,世上也就没那么多争端了。”
听到这话,丹恒也只能陷入了沉默,而景元见到他不再开口,便退后一步:
“你要我不再视你为丹枫,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他的视线移到不远处的建木上:
“以丹枫的身份帮我最后一个忙,此间事毕,我就由他死去,撤销对你的放逐令,至少在罗浮之上,你不会再是任何人的影子。”
丹恒的神色一怔,但很快他青绿色的眸子又逃避了景元的目光:
“丹枫能做到的事,我未必能做……”
“你必须做到。”
白罄在一旁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要怪便怪丹枫去,若不是他做了那件事,若是化龙之力能完整传承,我们犯不着逼你。”
那一拳的威力还历历在目,丹恒知道他们要自己做什么。
白露没有传承完整的龙尊之力,大部分力量现在都还留在丹恒的身上,若是要打开建木的封印,只有龙尊之力可以做到。
白罄那一拳收了手,没有打死自己,并不是念及旧情,而是眼下的罗浮还需要他。
今天站在这里的你我他,各自不同。
丹枫不再,只有丹恒。
白罄依旧,却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而景元,早已经是罗浮的将军了,就算有些事他不情愿,也必须去做。
在场的三人早就已经不再单纯了,见到现在低气压的局面,景元也只好偏了偏头,露出一抹笑意:
“不说这个了,你在列车上认识的朋友,我一路上都让白罄保护着他们,我们一同去见见他们吧。”
鳞渊境的中央,便是显龙大雩殿,巍峨的龙宫此刻却显得有些衰败了,碎裂的石纹和掉落的墙体,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悲伤。
只有白罄毫无感觉,在他的印象里,这不过是个卧室的大门。
朝着前面走,遁入古海之中,便是他的大床。
之前在海滩边上待命的云骑们又重新收到了景元的指示,他们紧赶慢赶,也追上了三人的步伐。
整齐划一的脚步震得岸边的细沙都在颤抖,不少虚卒的部分遗体就这样躺在细沙上,也跟着轻颤。
例如战矛、枪刃、重炮之类,这些都是那些虚卒会留下的部分,在它们边上,还留有云骑军密密麻麻的行军脚印。
这是符玄领的兵。
丹恒担心列车组的安危,所以白罄和景元也得跟着他加快脚步,等听见前方传出的拼杀声后,景元挥了挥手,援军们便一拥而上。
没一会的功夫,这些虚卒就已经消失在云骑的阵刀下。
“景元,你可算来了!”
符玄这才凑到了三人的跟前去,只是太卜大人的身高实在是硬伤,在白罄和景元面前就像是谁带来的孩子。
“哈哈,我来迟了,这一路多亏符卿的撑持。”
景元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