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陈母无言以对。
她来这一趟, 确实是怕严月娇将生意做大后另嫁他人……两家这样的关系,如果只是陈家名声大,久而久之, 外人就会忘了儿子前面娶的媳妇。
可严月娇做事这般高调,又主动出银子帮一个男人开酒楼,难免会被人议论。说起她肯定就会有人提及儿子, 关键是陈母已经看出来了未来儿媳是个什么成色, 到时两相一对比,说陈家有眼无珠那都是轻的。
“娇娇,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云梨逼近一步:“说难听点, 我变成什么样, 跟你有个屁的关系。滚!”
陈母瞪大了眼:“先前你卖脂粉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那时你还像个人, 现在的你就是个畜生。” 楚云梨毫不客气:“其实早在陈见山将我推倒落了孩子你没有教训他,甚至没有派人上门探望我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做人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话说到此处,两家算是撕破了脸,陈母只觉颜面无光, 往后退了一步:“我就看这个小白脸能给你什么。”
撂下一句话, 转身就跑。
*
陈母被乖巧的儿媳呛了一顿, 心里很不高兴, 甚至迁怒了白家。
于是,她在听过了儿子的话后, 再不送贵重的东西, 将礼物中的钗环首饰和银子换成了点心和被褥。看着是一大堆,其实不值什么钱。
白家也不知道严家到底收了多少礼物,反正送来的这些都是曾经他们舍不得买的, 在他们眼里都是好东西。
白雪梅没有任由母亲安排,她自己去挑挑拣拣,找了一些能放的收着,打算放进嫁妆中。
这边楚云梨酒楼开张,依照先前所言,给陈见山发了一张帖子。不过呢,两家选的时间放在了同一天。陈见山肯定是来不了了。
陈家大喜,亲戚友人纷纷上门贺喜。
楚云梨铺子开张,说是白送给人吃。这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也是客人登门了,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将饭钱付了后,以后再次上门时,可以免费吃一份今日吃到的菜色。
人不可能每次都只吃一盘菜,其他的还是要付账的,落在客人眼里,还是自己赚了。加上楼尚安手头食谱不错,且两人也知道一些其他的新奇菜色,客人上门后就吃了个肚圆。
前天的菜色都可以送一份,于是,第二天登门的人就更多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嘛。别家的菜可没有送的,最多就是饭不收钱。
严家夫妻将裤铺子交给红书看着,特意来了酒楼一趟,看见人来人往,伙计们光送菜都跑得脚不沾地,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说实话,得知女儿要找一个病殃殃的小白脸,还要帮他开酒楼时,夫妻俩心里都没底。但女儿喜欢就行,再说了,情之一字最是不好勉强。有时候他们越是阻拦,女儿越是一门心思奔着人家去,那还不如不管,兴许用不了多久,等那股热乎劲儿过了,两人自然就散了。
如今看来,那小白脸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这手头的菜谱就很像样嘛。眼瞅着客人呼朋引伴,还说以后再来,夫妻俩都觉得,这么下去,女儿跟楼尚安之间谁的生意更好,且不好说。
再过个一两年,楼尚安生意越做越好,也许就不愿意入赘了……难道到时候又眼睁睁看着女儿嫁出去被人欺负?
这不行!
夫妻俩也帮着酒楼跑了一天,累得脚脖子酸痛,心里却很亢奋。回家后躺在床上商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又赶到了酒楼。
酒楼的生意太好,楚云梨夜里没回去,就在楼上留出来的书房里睡觉。夜里睡太迟了,她还没醒呢,严家夫妻就到了。
严母进门,看见屋中就女儿一个人,松了口气:“楼东家呢?”
“回家了。”楚云梨打了个呵欠:“昨天已经又请到了几个人,今天应该不会那么忙了,不是让你们别来吗?”
这么早就到了酒楼,怕是天不亮就起了。
严父出声:“娇娇,我觉得楼东家不错。以前你说过,从陈家出来之后就不会再嫁人,以后是招赘!可男人要是有本事了,是不会愿意入赘的。楼东家看见这么好的生意,改主意了没?”
“没有。”楚云梨快天亮了才睡,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他愿意嫁。”
“那就赶紧把婚事定下。”严母拍板:“这间酒楼是你的银子开的,也别分什么你的我的。等他过了门,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夫妻俩的。”
严父皱了皱眉:“菜谱是楼家的,赚的银子还是要分人家弟弟一些。”
楚云梨不置可否,现在楼尚安唯一拿的出手的是菜谱,她不宜多说。
说话间,楼尚安已经赶来了。
对于定亲之事,他求之不得,严母做事风风火火,当日就找了媒人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