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也有神明？”斯诺里打量着那些卑格米人，虽然他自己现在个子不高，但对于同样个子不高，但穿着更寒碜的家伙还是不吝恶意。

似乎是认出了管事的人，卑格米人又叽里呱啦了起来，布莱恩-铜须也懒得费力一字一句翻译了，直接跟他们沟通着。

“斯诺里大师，这些家伙说他们居住在山脉脚下，但原本的居住地在这些年里一直被蜘蛛和绿皮侵占。他们很敬仰您，能斩杀蜘蛛半神的勇士，希望您能允许他们利用山上的资源。”

布莱恩不愧是出过好几本书的矮人，他抓重点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不说在矮人里了，在精灵里可能都算得上出众。

“问问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斯诺里揪了揪胡子，他现在缺少人口，矮人拢共就这么多，能够有本地人作为补充也是件好事，前提是这些卑格米人自己能压制地住。

“说是有一个镇子，七八个村子，万把人吧。”布莱恩报到。

“那应该可以，看这帮人的家伙似乎不怎么能打。”斯诺里看着这些卑格米人携带着的骨头、木头和石头制成的近战武器与简陋的吹管点了点头。

能够被派出来侦查的怎么都不会是老弱病残，不是最精锐的也得是次精锐的武装力量了，要不然不是给蜘蛛们加餐么？

“告诉他们，想要利用山中的资源可以，但总得证明他们有利用资源的资格吧。那些被咱们打断了脊梁的绿皮交给他们应付，要是能解决掉它们，额，算了，能让它们不来干扰我们的远征，那我就答应。”

斯诺里想了想调低了要求，这些卑格米人恐怕没有太强的战斗力，但要是给逼急了跟绿皮一道来攻击自己多少也是个麻烦。

又是一通嘀咕之后，布莱恩表示他们需要进行书面承诺。斯诺里自然没有异议，他拿出了一份符文合同，刷刷写下之后在最后落款处迟疑了一下。

“算了，就这样吧。”他写下了“南世界边缘山脉之主”这个头衔，按惯例，这种失落了且没有够身份的族人拥有强宣称的要塞谁收复了归谁。

更何况现世的批准人至高王索尔格林是他的父亲，假托先祖女神神谕的远征军本来也就有强宣称。

将盖有自己指纹的条约交到卑格米手中后，斯诺里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对于绿皮可能的追击，他脑海里只有一招减灶之计。

可再妙的计谋也得对手配合才能见效，斯诺里由衷地怀疑那带头的蛮荒兽人萨满是否有庞涓那样观察入微的能力。

矮人大军接着开拔，原本斯诺里也想等卑格米族真正的话事人来了商议一下再走，但考虑到一来一回许多日子，那边可能还要讨论，不知什么时候才到。

自己这边虽然有丛林中狩猎补充粮食，但矮人们视作生命的酒水总还是越喝越少。削减酒水供应让他的部下们起了些细微的怨言，斯诺里决定尽快前往最终的目的地。

大军在失落高原上不断前进，面对这一望无际、没有地标物的高原无疑是一种对心力的巨大消耗。对于正常的小规模探险队来说这是比大群的敌人更可怕的危险，

面对敌人他们可以绕路退避或者尝试快速突破，但面对大自然的考验，人数少会承受更大的压力，没有参照物他们连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容易明确。

几千年来最成功的探险队也都是在这片高原上跋涉了若干天后由于各种原因被迫折返，但斯诺里和前辈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