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管家亲眼看着宋云初差点弄死了自己的儿子,如今胆裂魂飞,又惧又怕,已经六神无主了。
宋云初在侯府里,一向是宽和的大家主母形容。
哪怕生气,也只是冷下脸,威严地训斥两句。
所以苗管家才敢帮着侯爷收拾宋云初,在他心里,一个内宅女眷能翻出什么浪。
侯爷想收拾一个女子,他帮着收拾,才能让侯爷高看他一眼。
但他忘了宋云初出身镇国公府。
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
在她未嫁入侯府之前,她也曾策马扬鞭、百步穿杨、英姿飒爽地出现再武场。
她是会真的要了苗生的命的。
苗管家惊骇无比,朝宋云初砰砰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上都是血。
“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宋云初问:“墨条里的毒从哪来的?”
“小人不知道啊,小人绝不敢给二小姐下药。”
他话刚说完,宋云初一脚踹在他肩上,将他踹了出去。
苗管家痛得脸色发白,也只敢咬着牙爬了回来。“夫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墨条都是统一从临芳斋买回来的,平常就放在仓库里。少爷和小姐们,要是缺了都是直接去领取的。”
“这,这墨条里有毒,小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苗管家痛哭流涕,只求宋云初能放过他儿子一条命。
宋云初道:“流云,你带着陆大夫现在就去查查库房里的墨条,看看上面有没有毒。”
流云和陆倾点头,苗管家不敢不应,忙将库房的钥匙拿了出来,带着她们过去。
他儿子还在宋云初手上,他即使想做点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他儿子的命。
她们一个时辰前回来了,陆倾手上拿着两根墨条,道:“库房里还有两根是有毒的,其他都是没毒的。”
宋云初拧起眉,若是背后的人要谋害洛洛,怎么还会留下两根有毒的。
流云将一个登记簿拿了出来,“这簿子上记录了这些日子,府上那些人领取过墨条。”
宋云初翻了翻,发现任怀月和任传江,在玲画去领取的前后一两天,都有领取过墨条的记录。
宋云初合上薄子,道:“苗管家,要是府上少爷小姐都中了毒,这个责任你能负吗?像墨条这种物资采买都是你负责的,就连库房钥匙也是你掌管的。出了事,你难逃辞咎!”
苗管家大骇,反应过来时,又惊了一身汗。
他知道宋云初说的是事实,二小姐就算死了,侯爷也不会在乎。但若是大小姐和大少爷出事,恐怕摘了他这个脑袋,也不够侯爷泄愤的。
苗管家膝行两步,恐慌地道:“真不是小人做的,求夫人明察。”
宋云初将薄子扔到他脸上,冷哼一声:“谁能证明不是你做的?还不滚去查查怀月和传江那边,再晚一点,他们要是没命了,你这条命也留不久了。”
“是,是。”苗管家擦着冷汗应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苗生。“那,那小儿他……”
“放心死不了。”宋云初冷声说,“在你查清楚之前,我会保住他一条命。但若你查不出真相,他和你的命我都要了。”
苗管家脸色惊骇,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云初又道:“流云跟着苗管家,看看他是怎么查的。”
“是。”流云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