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怒喝:“当初你求娶云初的时候,是怎么在我跟前发誓的?你现在就是如此对她?”
任柏远身体遥遥晃晃,佝偻着背,忍着痛意将额头磕在地上。“女婿有愧,中了小人的奸计,才做出这样的丑事。不仅伤了云初的心,还令岳父脸上蒙羞,是女婿的不是。”
宋景年听他说话,又攥了拳头,将指骨捏得噼啪作响。
任柏远又道:“二哥揍我是应该的,我不仁不义是该揍。只要二哥能消气,就是今日将我打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
宋景年冷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成全你。”
宋景年攥着拳头就要上前,被镇国公喝住了:“还没胡闹够吗?”
宋景年忍着怒气,往后退了一步。
镇国公眼神复杂地扫了一言不发的宋云初一眼,随后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就算要了你的命也消不了你对云初的伤害。以后的日子还要你们夫妻俩过,今日你既然来了,说明你还是在乎云初的。”
“既然如此,你们夫妻好好谈谈,消了心中的隔阂,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多谢父亲体谅。”任柏远冲镇国公又重重磕了一个头,随后抬起眼,深情款款地看向宋云初,“只要云初能不生我气,我做什么都愿意。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便是娶到了云初。如今我伤了她的心,是我该死。”
“云初你能原谅我吗?”
宋云初静静地看着任柏远,任柏远在外时,对她永远都是一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的样子。
似乎爱她爱得要死,随时都能将心掏给她。
镇国公没看过任柏远背后薄情寡义的样子,所以信他,相信他能改过自新。
宋云初笑了笑,蹲下身道:“侯爷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夫妻一体,我自然会原谅你。”
“云初。”宋景年喊了一声,宋玉城也皱起了眉。
这么轻易原谅他,岂不是便宜他了。
任柏远看着宋云初脸上的笑意,脸上“深情”的皮囊抖了抖,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宋云初道:“但我原谅你是一回事,心中有气是另一回事,侯爷肯定不希望我带着气跟你过日子吧?”
任柏远说话谨慎点了:“云初你生气都是因为我,我能做什么让你消消气吗?若是一直生气,我担心你的身体。”
宋云初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凉薄:“侯爷真心实意认错,我总得给侯爷一个认错的机会。”
任柏远还想再问,宋云初忽然掐住他的后颈,往地上一砸。
下一刻,一声惨烈的痛叫划破天空。
“云初!”镇国公怒喝,“你干什么?”
宋云初起身,擦干了刀刃上的血,收刀入鞘才道:“今日断指之痛想必侯爷会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侯爷只要记得今日的教训,我们还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宋云初低头看任柏远,笑问:“侯爷你说是不是?”
任柏远捂着被断了小指的左手,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往下落。
他痛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但还是咬牙勉强笑了出来:“是,我会记住的,以后也会和你好好过日子。”
宋云初看向镇国公:“爹你看我们夫妻俩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