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首辅盯着千年老参和册封懿旨,满面愠怒,眸底更是有阴狠一闪而过,邪恶一笑。
“哼,想要以此威胁老夫,你还嫩了点,没有我你的后宫可不见得多安全!”
抬眸看向某处,开口道:“去,将宫内那小畜生给我带来,既然他的母亲不听话,那就给她点教训,让她学乖为止!”
听到屋顶之人应声离去,他五指在书案上点了点,闭眼假寐,实则在思考问题。
蒋芙不足为惧,当年自己只是略施手段,她就甘愿进宫,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早年前,他借助张氏粮食生意,秘密接触到了西胡人,这些年靠着和那边勾结,获得了不少好处。
比如他身边的高手全是西胡人,勇猛又彪悍异常,远非大召暗卫可比。
眼下只等西胡传来消息,他再派人打开塞城的城门即可。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尽数毁灭。
呸!什么太皇太后???
不过是早年,自己头上一顶不光彩的帽子罢了。
当年自己乃一介贫穷书生,穷得饭都吃不起,为求活路,听说城内有富户嫁女。
一番打听得知,张家乃是北地最大的粮商。
而张氏是张家独女,可惜是个再嫁之身。
于是便打起了张家的主意,想将张家的一切据为己用。
起初为了取得张老爹的信任,自己一直扮演好男人、好丈夫的角色。
果不其然,张老爹待自己极好,出钱资助自己科考,并散家财为自己疏通各种关系、人脉!
成婚以来,张氏亦是对自己温柔体贴,府内很多大事也都听从自己的安排。
二年后自己进京赶考,一举中榜,好不意气风发。
想到张氏的女儿,就如鲠在喉,她的存在,就是无时无刻在提醒自己,曾经那段贫穷、没落、不堪的往事。
亦不想让世人和同僚知道,自己的夫人乃是再嫁之身。
待与书童快马加鞭,赶回参加儿子满月宴时,意外见到小蒋莲竟一个人在外玩耍,于是让书童前去将她抱来。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脑中闪过。
几经辗转,亲自将她藏匿起来。
为防书童会出卖自己,便将其杀害弃尸沉塘,却谎称他回去帮自己取东西。
官场沉浮半年,自己早就深深意识到,若想爬上那高位,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宫里有人。
且这人要能见着皇帝,最好还能吹枕边风。
想起张氏女儿的那张脸,虽才三岁半,亦能看出是个绝色胚子!
于是便亲自找回她,偷偷养了起来,改名蒋芙。
随着女孩一天天长大,自己早就从她眸中,看出了她的痴恋,于是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出深情戏码,将她骗得死心塌地。
之后为骗她进宫,苦思冥想数月,想出了一条歹毒的计谋。
待她入宫后,又怕她不会继续为自己所用,便花大把金钱买通宫内之人。
更是趁宫宴,于假山处,在她半推半就中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此后多次冒险进宫,只为满足她、既而掌控她,所使的手段罢了。
而这么做,收到的效果也立竿见影。
自己不断得到重用,一次又一次高升,最终成为全大召最年轻的次辅,年仅四十岁!
在一次偷情时,自己故意露出破绽,引宫人发现。
让将芙以为自己之所以,做出谋逆之举,全是为了得到她。
而这一切,那蠢女人,竟然真的深信不疑!
果然,待纂改的诏书公之于众,她成为太皇太后没多久,便提自己做了首辅!
此后自己多次进出她的寝宫,明为陪伴,实则是行暗害之举。
先皇、先皇后、以及太子,皆是自己下毒所致!
为不引起蠢女人的警觉,自己特意在偷情时,偷瞥到先皇独自前来给她请安。
便将弄她的动静搞得大一些,引先皇前来,让他急火攻心……毒发。
而那蠢妇竟一直都没起疑心,竟以为是她杀了先皇。
至于先皇后亦是自己的手笔。
唯一的意外,便是摄政王霍云霆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先前的部署。
大手放在册封的诏书上,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呵,果真是蠢货、恋爱脑……”
“本想留你一命,偏偏你要掌控我?”
“太过贪心的女人一点不可爱,甚至令人作呕,既如此,事成之后,去母留子吧!”
“可笑啊,实在是可笑,无脑之人!”
“你可知你册封之人,乃是你的生身母亲!!!”
“此举是将你的生母架在火上炙烤啊!!!”
“哈哈,有趣,实在是有趣……”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母女相互不识,竟还上演了互撕大戏!……”
“且还是为……自己这个男人!!”
“好极,实在是好极……”
勾唇冷笑,眸底有疯狂闪过,起身走到一处木雕旁,大手按下去,轻轻一拧。
侧面有堵墙出现了一个暗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走了进去。
摄政王府。
霍云霆正端坐在书案前,神色泰然,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静静听着暗卫们的汇报。
“爷,根据你的指示,现在满京城都在关注陈首辅一家,太医院李院正的药也被掉了包。”
随后双手捧着一封信,恭敬呈上。
“爷,这是陛下的回信,请你过目。”
霍云霆抬手接过信,凤眸快速扫过一遍,随即邪魅一笑。
“哈哈……好,太好了。”
“吩咐下去,明日厨房多备些吃食,尤其是八宝鸭。”
“你去安排好一下,明日本王要出城,让替身做好准备……”
安排完一切,霍云霆怎么也压不住自己的唇角,满目含笑,心下乐得不行。
“乖乖哩……那小娃娃果然不同凡响。”
“果然是天选之娃啊!”
“这就去西北送个粮而已,竟然把西胡军几十万大军全坑杀了!!!”
“握草啊!这还是个娃娃嘛?”
“就算是最厉害的将军也没她牛逼哇!”
“好,好,这实在是太好了。”
“我大召能有她,实乃大幸!”
“嗯,本王已经引毒妇将目光放到陈老贼的身上。”
“短时间内,这两人肯定会互撕一番,如此她便没空去想皇家玉蝶的事。”
“亦能为暗卫们多争取一些调查的时间,掌握更多的消息。”
说到底,还是他回来的时间太短,很多消息都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调查掌握。
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消息不准确,屡屡交手,吃了不少暗亏。
后又为粮草所累,如今西北军不仅粮草充足,亦是折断了陈苟最强大的后盾。
没了西胡,这个陈苟就是只没牙的老虎,虽凶,但却无法再一击夺人性命。
且他的那些丑闻,亦会在他儿子心里埋下一根刺,没了禁卫军掣肘,一切也会变得好办许多。
“下一步,只待确认毒妇,将那孽种藏匿在何处,再想办法除去即可!”
“算算时日,那些流言也该传入京城了。”
“来人,启用方字号暗卫,拜访咱们刚正不阿的言官吧!”
朝堂弹劾一事,自是言官出面最好,只是那些人不太好收买。
自古言官那是上怼天,下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