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强烈的悲伤包裹住怀里的人。
她试图安抚。
话到嘴边却突然发现,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
没人能安慰到她。
空气悲凉。
林香盼守着她很久,突然想到了爷爷去世那一天,她也和此刻的晚晚一样孤独无助。
可那时……她似乎更好一些。
因为所有人都在哭的时候,声音陷在其中,好像悲伤都变得盛大。
但晚晚只有一个人。
她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在这世上都没有了亲人。
“我重新确认了一遍监控,昨晚上一共来了三波人。除开盛彤盛医生之外,此前来的是……我母亲,以及很晚之后才到的……我父亲。”
“他们?”厉衍川脸色不好,“这件事,该给个交代。”
林香盼听到了他们说话。
她看见了夏泽安脸上的沉闷阴鸷,有那么一瞬间,是想站起身和他一块离开的。
但她得在这里陪着晚晚。
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静等结果。
“至少,夏泽安如果查出来真相,应该……不会偏颇。”
林香盼喃喃出声。
她说这些都是为了安抚姜晚。
但实际上……
真不会……吗?
……
黑色汽车停在夏家别墅院内。
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争吵声。
伴随着夸张的东西被砸落地的声响,整个世界又突然自喧嚣陷入岑寂。
“你竟然质问你的父亲?你怀疑我?你觉得我是杀人凶手?!”
“我没有杀她,她自己想不开自杀是她的事……何必还来牵连活着的人?!”
夏泽安听出了不对劲。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姜晚哭到崩溃的脸,想到临走时林香盼对他的那抹怀疑。
克制着问。
“所以,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不过是聊了一些往事罢了。”夏园根本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管夏泽安什么态度,便要将人赶出去。
“你要还是我夏园的儿子,现在就要按我说的去办。早日把临时手作囊中之物,而不是被这些琐事绊住双腿!你要已经不是了……就给我滚!”
夏泽安脸色更为难看。
可眼下,他一时竟也没有任何证据。
只离开了夏家后,在车上,突兀想了起来。
“我父亲,和姜晚的养女聊往事?他们俩之前除开姜晚之外,没有任何联系。而他,一贯不喜欢姜晚。”
“夏总,您的意思是?”
夏泽安嗓音极哑。
“去查一下,我父亲和陈秀梅之间,是什么样的往事。”
“是。”
……
林香盼陪着姜晚去送了陈秀梅安葬。
去墓园的那条路,她近段时间走过许多次。
但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样的觉得无力。
既不能帮姜晚找出真凶,也完全安慰不到她。
夜色昏沉,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回去休息。
出租屋外的路灯年久失修,经过的时候灯光闪烁了几次,最后竟“啪”的一下彻底陷入黑暗。
她心一紧,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刚到楼梯口,却突然有一道身影自身后出现。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双臂抱紧,仿佛倾注了爱意似的认真、和依赖。
林香盼听到头顶响起男人低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如琴弦勾开的音符,重重打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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