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那人吓了一跳,不禁叫出声,引来了不少目光:“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什么事。”
她又咳了几声,用帕子捂住唇上的血:“不是你的错,是我本就身体不好会咳血。”
“这么严重?”那人见不是自己弄得,才松了口气。
他看阮惜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就十几二十岁的年纪,顿时面露惋惜:“年纪轻轻的,怎生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不然跟里面的医生说说,让你先进去看病吧!”
“是啊,这都吐血了,哪儿能等呢!”其他人也道。
但说的人多,却没有一个人帮她进去说一句。
“大家都是生病才来看医生的,我怎么能插队呢。”阮惜时声音轻轻柔柔,有气无力,“我丫鬟已经在里面排队了,我再等一等吧。”
“真是个好姑娘啊。”
“一看就是大家庭出来的,素质高!”
周围又不断传来夸赞声,这边瞬间就热闹起来。
来往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瞧过来一眼。
阮惜时却没有再多言,刚才几句话大概费了她不少力气,又咳嗽了几声便靠在墙上不说话了。
其他人夸完一通,自觉没趣,都各自散开
了。
有一束目光却是落在她身上。
等人都散了,一个穿着蓝色粗布长褂推着一车书的书商走到了她面前:“这位小姐,您还好吗?”
阮惜时睫毛如同小扇子般扇动了两下,手帕捂着唇抬头看向书商。
书商容貌看上去很普通,但阮惜时稍用灵力,就能看见他脸上似蒙了一层薄雾,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果然是用了障眼术。”崽崽出声,“女娃娃,看本大爷破了他的障眼术!”
“不用。”阮惜时说,“先别打草惊蛇。”
她有天眼,不惧障眼术,很快就透过天眼看清了面前男人真正的相貌。
不同用障眼术变幻出来的敦厚长相,他其实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眼透着精明,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他不知道自己的障眼术已经被阮惜时看破了,还在观察着阮惜时,见阮惜时小脸苍白,如弱柳扶风,唇角还沾着一点血,好似风轻轻一吹就能倒下了。
他挤出一个自认为关心的神色,问道:“小姐既是生病了,你家丫鬟如何将你一人留在这里?”
“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毛病了。”阮惜时轻轻道,“家里为了给我治病,已经花了许多
钱,佣人也都遣散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她露出戚戚的神色:“我看遍了全城的医馆,都没有能治好我病的医生,现在也就是一直花钱而已,哪敢再要求那么多。”
她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像是点点泪珠,让人我见犹怜。
“没想到小姐病的如此之重,家中也是不易啊。”书商感慨,“小姐和你的家人一定都希望你的身体赶紧好起来吧!”
“那是自然的。”阮惜时轻声说,又跟着咳嗽了两声,“若是能好起来,我和我的家人愿意用一切去换。”
书商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