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双掌飘飘,盘旋飞舞,《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使得妙招纷呈,招招进逼。
他身具绝顶高手的境界,武功内力均在丁春秋之上,本来很快便可取胜。
只是他的临敌经验,和丁春秋比较,委实相距甚远,而且他学《天山六阳掌》等逍遥派的武功,时日尚短,如今虽然能熟练运用,但想以此来对付丁春秋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却还是差些火候。
不过好在他功力远较丁春秋浑厚,是以虽暂时不能将丁春秋击败,却也一直稳稳处在上风。
围观的一众星宿派门人,眼看段誉和他们视若神明的星宿老仙斗了半天,拳来脚往,打得翻天覆地,当下又喊嚷开来。
一名弟子叫道:“这小白脸倒还算不弱,及得上我师父的十分之一。”
另一名弟子道:“呸,最多只及我师父的百分之一!”
又一名弟子道:“这小白脸现今还活着,完全是我师父念在同门情义,手下容了情,小白脸,还不快快认输,叩谢我师父的大恩大德。”
他们叫得欢嚣,殊不知此时丁春秋心中早已大生慌乱。
段誉武功之高,实在令丁春秋畏怖,不仅他周身让人沾之即毙的剧毒,对段誉丝毫无用,而且他被段誉层出不穷的妙招迫住了手脚,种种邪术没法施展,就连他赖以扬名的《化功大砝》,亦是未建毫功。
丁春秋所练的《化功大砝》,乃是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于手掌,吸入体内,与人动手之时,再将这些剧毒通过内力传入对方经脉,中掌者或沾剧毒,或经脉受损,内力一时无法使出,便犹似内力给他尽数化去一般。
适才丁春秋与段誉交掌之时,已施展《化功大砝》,将掌中所蓄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却只觉段誉内力雄浑,煌煌势威,剧毒完全进不到段誉经脉,止不住段誉内功的运使。
此时方知,段誉不惧自己的毒物,并非身怀异宝,而是凭仗着自身功力,况且这内力显然与他源出一派。
丁春秋惊悸万分,寻思道:“这小娃娃一身内力怎的如此浑厚,他即便一出娘胎就开始修炼本派功夫,也不该练出这般功力。”
“还有他这《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分明已尽得真传。苏星河那废物沉迷杂学,也就只从老贼那学了一招半式,是教不了他的……是了,是了,定是苏星河将老贼留下的秘笈传了他。苏星河真是卑鄙,当年竟然诓骗了我,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可恶至极,我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他性命。”
想到这里,丁春秋怒喝一声,口中问道:“你这《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是不是苏星河传你的?”
段誉答道:“不是苏师兄教我的。”
丁春秋大吃一惊,叫道:“什么!你竟然叫苏星河作师兄!你究竟是谁的徒弟?”
段誉道:“我是无崖子师父的徒弟。”
“什么!你竟是老贼的徒弟!那老贼竟然还活着!”
丁春秋闻言不禁仓皇失措,心神慌乱下,拳脚顿时出现了纰漏。
段誉听得丁春秋对无崖子的称呼,立即大怒道:“你这不肖败类,怎敢以此称呼师父!”
说话间,他已趁着丁春秋失神的一刹,斜身半转,陡地向他左肋拍出两掌。
丁春秋连忙后退,同时甩起双袖,卷向段誉右臂,只听得“嗤嗤”的几声响,他的双袖霎时间便被击得粉碎,露出了两条白嫩的手臂,虽然显得狼狈不堪,但段誉凌厉的的进攻,却也被他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