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呵呵的一句反问,直接给邺景州问懵了。就连旁白里,一直抑扬顿挫的呼噜声都好像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但是,这呼噜声也没再持续几声,因为太后一巴掌打在沈暖暖撅着的屁股上。
“醒了就起来了,别装得难受了。”
这一瞬间,沈暖暖心中转过一百万个可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老太太或许是诈她。
但是,太后随即又来了一句。
“再不坐起来,你就再也不用起来了。”
“哎呀,天亮了,我怎么还睡着了呢。”
沈暖暖一秒坐起来,还抬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对着太后笑呵呵起来。
“太后,您刚才说经说得太好了,我听得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忘我境界,不知不觉,天都大亮了。”
面对沈暖暖的嬉皮笑脸,胡说八道,太后没有笑,就淡淡地看着沈暖暖。大半生游走在权势的游戏中,就只是这一个毫无波澜的眼神,就让沈暖暖败下阵来。
抓抓头,小声道:“太后,您都知道了啊。”
太后点头:“从你在醉仙楼将老南王救活开始,哀家就关注你了。孙太尉家因胖不孕的女儿,李侍郎家被打断腰的儿子和瘫痪十年的大皇子。所有郎中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到你手上轻松就治好了。那你整天出入晋王府,会不管他的病么?
尤其是,当寒毒和火毒一起发病的时候,人是什么状态的,没有人比哀家更清楚了。州儿,你能骗过所有人,却独独骗不过哀家。”
姜是老的辣,太后这话一出,邺景州和沈暖暖都沉默了。
自以为演技很好,结果在太后面前,那就是小孩子的伎俩,早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祖母对不起,孙儿不该骗您。但孙儿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掺和朝中的事。”
太后淡淡道:“人这辈子,都想心想事成,但更多的是事与愿违。当年,未出阁的哀家只想嫁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果却是双手沾满鲜血,亲手结果了夫君的命。
‘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当年你父皇也说过同样的话。但现在,他也早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州儿,你可以拒绝哀家。只要后果能承受得起就行。”
太后话落的时候,眼神落到了沈暖暖身上。
沈暖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太后,您……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和晋王就是皇上强扭一起的苦瓜。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俩在人前表现的甜甜蜜蜜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所以,您用我威胁他,不管用的。”
太后微微笑了一下:“管不管用,州儿心里最清楚。”
沈暖暖赶紧看向邺景州,拼命使眼色摇头。但邺景州却慢慢垂下了头。
“州儿,你出宫吧,好好想想哀家说的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见哀家。至于县主,暂时就陪在哀家身边。早晚陪哀家礼佛。平时跟宫里嬷嬷学规矩和礼仪。”
“祖母!”
“来人,带晋王出去。”
太后一声令下,忽然从外面进来两个便衣打扮的人,他们武力值很高,且只听从于太后。一左一右按住邺景州的肩膀,用自己的方式就将人请出去了。
沈暖暖眼睁睁地看着邺景州被撵出去慈安宫,急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