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上前,态度恭敬,挑不出半点错来:“奴才在。”
皇后看着他,嘴角微勾:“去看看咱宫里有多少个喜欢养鸽子的。”
“是。”小安子垂头,藏在长袖下的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抖了抖……
乾清宫的动静闹的大,被贬了的刘全趴在床上,听着
这些日子,他没少打听皇后娘娘身边的事。
他现在确实是失势了,但是他毕竟是皇宫里的老太监,资历和人脉都在那摆着。
这皇宫里,除了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除外,他的话便是最有分量的。
之前各宫的嫔妃看了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倒好,没人搭理了。
不过这些刘全也都预料到了,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这次被贬,全都是倒霉催的。
皇后身边混进了奸细,自古伴君如伴虎,娘娘会怀疑他也无可厚非。
现在走到这一步,他心中恨的紧!
刘全动了动身子,行动十分不放。
小太监看了,立刻迎上去,伸手替他锤着肩:“师傅,你老人家也宽宽心,等到娘娘把那人抓着了,师傅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呀你呀,脑子就是笨,若真是那么好抓,头一天就抓到了,还会等到现在。”刘全挑眉,嗓音尖尖:“你再同咱家说说,娘娘为啥要找养鸽子的。”
小太监左右瞧了瞧,附在刘全耳边道:“听说是咱们这边突然有一只灰色鸽子飞到广寒宫去了,三王妃爱吃肉,当下就把鸽子给烤了,娘娘大概是在生这个气。”
“你!”刘全突地坐了起来,又哎呦呦的叫了起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脑子瓜子怎么这么不灵光。娘娘会为一只鸽子生气?”
小太监岁数小,莫不清楚这其中的道道,只摸着头,一脸的茫然。
刘全拍了下床板:“你先把咱家扶起来。”
“啊?是是!”小太监伸手把刘全扶了起来。
刘全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道:“娘娘这么找是找不
到那个人的,只有咱家出马,才能把那兔崽子给揪出来!这些个人都是过过咱家眼的,他们的心思,咱家猜不全对,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师傅果然厉害!”小太监星星眼的称赞着。
刘全却不以为然,眸光也跟着沉了下来:“咱家从进宫到现在,跟过不少主子,自打给了娘娘开始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这一次不管对方是谁,咱家都要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也尝尝这挨板子的苦!”
小太监又小心的应了几声是。
刘全由他搀扶着,走出了后院,心里不由的跟着嘀咕,他好像记得在乾清宫里确实有一个人对鸽子颇有研究。
那个人是谁来着?
刘全皱起了浓眉,怎么名字到了嘴边他却记不起来了……
师徒二人搀扶沉思的向前走着,并没有看到身后一闪而过的人影。
是夜,广寒宫,暖炉烧的正旺,即便是入了冬,住在这样的暖烘烘的屋子里也不会觉得冷。
梅开芍坐在贵妃椅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那节奏看上去有些乱。
站在她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通风报信的张志,他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王妃还得早些拿主意,皇后那边快瞒不住了。”
梅开芍正要开口,就见慕容寒冰从屋外走了进来,黑色的裘毛风衣被屋外的长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的肩头和发上都落了雪,更加为他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俊美和衿贵。
慕容寒冰一进来,伺候的下人们便围了过去,大概是想要替他解衣。
慕容寒冰眯了下双眸,看着那宫女,连眼神都冷了下来:“本殿自己来,都退下。”
宫女咬了咬薄唇,本想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梅开芍看着这一幕,懒懒的笑了,眸光落在宫女身上时,却精明的发亮:“沉香,把她送出去。”
送出去?
宫女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沉香人不大,做起事来却比任何人都要沉稳,踱步走过去,礼貌的说
了个请字。
宫女眼睛都红了,狠狠的看着梅开芍,又朝着慕容寒冰望了过去,一副要哭不哭,楚楚可怜的模样:“殿下……”
“不想出去?”出人意料的是慕容寒冰竟对她笑了起来,瓷白的牙齿露在外面总能给人一种干净到不可思议的俊美。
然而这份俊美,往往会让人忽略掉,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