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离有些紧张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步灼华,似是怕他有些伤心。
可是男人俊美的脸上并无半点的情绪,他的目光直直望进寝殿里面。
过了几分钟,他才踏步进入,一步一步朝着龙床之上,
那个人的身体干枯五官出血,跪了一地的人齐齐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有人看到跟在步灼华身后的厌离,想要训斥几句,可是也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步灼华走到龙床前的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原来,一直压在自己头顶的那个大山也并不是无坚不摧,
自己稍微使用手段,这人就得到了这样惨死的下场。
原来,自己以为难缠的商彦和步青宁,还有柳贵妃,都是如此的脆弱,
原来生命真的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自己花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达成的目的,在自己身后这人的帮助下轻松解决,
步灼华突然转身,就扑进了厌离的怀中,没有哭泣,没有颤抖。
只是平静的抱着少年劲瘦的腰肢,良久沉默没有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都齐齐瞪大了眼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来。
毕竟他们知道,现在,这个顺兴王朝的天是步灼华,是这个阴晴不定,似是随时要发疯的步灼华。
而且这次他是光明正大的铲除叛贼而来的。
彼此对望一样,很多人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小心思。
他们来日方长。
最后,皇帝的葬礼办的其实极为不风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皇帝的葬礼,
可是新皇打着近几年顺兴王朝百姓收成不好,军费紧张的缘由草草了事,
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民间,他们这位新皇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大赦赋税三年,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比先皇是否厚葬更为重要。
朝堂之上,那全金打坐的金龙宝座之上,齐齐坐着两个人,
一个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绣着金丝蟒袍,一个一身金黄龙袍,却并不显得突兀竟意外的有些和谐。
底下的大臣脸色很是不好看,新皇登基当日,
竟然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宣布自己身边的那人为自己的君后,此生为此一人。
当时不是没有臣子反对,死鉴。
可是对于他们的这个新皇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他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你死了,他可以找其他人替补上你的位置,顺兴王朝如此之大,你的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呢。
“陛下,先皇传位于你,你喜旁边男子,老臣都可以接受,
可是您不能让这小儿也坐在那宝座之上啊,陛下……”
一个老臣言辞恳切,似乎是做了他家的主座。
“是啊,陛下,您如此作为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顺兴王朝,之后如何面对先皇他们啊。”
“陛下,如若你当真喜欢,你就让他稳居后宫也无妨啊,
万不可让他进入朝堂啊,后宫前朝不可混淆一体啊。”
底下的所有人都在极力劝阻着步灼华,似乎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事情的所有讨论的中心厌离则是一脸的淡然,仿佛那些人口中如同妖妃一般存在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他的注意都在步灼华的身上,对于那些人的言论,
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些人,只不过是蝼蚁而已。
眼见着坐在旁边今日心情还很好的男人,周身气质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厌离明白,这人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