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撤了灯,独余下几盏石灯勉强照清了路。
钟离棠在离青缈几步远的位置停住,唇边自始至终噙着笑。
“这么想听,不如本殿让你听个够?”
心下颤巍巍的青缈扯了扯嘴角干笑拒绝,“殿下,其实青缈也没那么想听……”
钟离棠并未理会,她掠过青缈,眸光悠悠看向落在某个挪着步子试图悄摸离开的人身上。
钟离棠拉长尾音,喊,“百福——”
百福闻声脊背一紧,顿时停住脚步。
“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钟离棠玩味道,“那本殿便请百福大人也一起听个够,如何?”
“殿下您可别折煞奴才了。”长公主口中的大人,她哪敢啊。
百福一张脸皱成苦色,抓着衣角的手还在打颤,只觉得腿又软了。
完了,她还想跪啊!
“殿,殿下……”她试图给自己找个理由,“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宫传话呐……”
呜呜呜所以球球小祖宗放过她这一遭吧。
听到这,钟离棠百无聊赖挥了挥手,“如此,百福大人回宫后莫要传错了话才是。”
绿筠摸了摸鼻子,识趣上前,“百福大人,请吧。”
百福:“……”她踉跄着步子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百福是真想哭了,她就是个奴才。
还是在陛下和长公主间,来回传话的苦命奴才。
果然,长公主的墙角,没那么容易听。
瞧瞧,话还没传呢,先一步被长公主威胁了。
百福踌躇半天,也只敢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至于在陛
百福离开后,钟离棠眸光再次落在青缈身上。
青缈苦着脸:“殿下……”
“青缥。”她语气悠悠又不容置疑,扬唇懒懒道,“带下去。”
…
半个时辰后。
被迫按在怡红楼听墙角的青缈,红着眼真快哭了。
比眼睛更红的是脸。
要不是被捆起来动不了,青缈恨不得抱着青缥大腿哭着求饶。
“青缥,青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偷听殿下墙角了。”
“青缥呜呜呜求你了,到殿
她错了呜呜呜她真错了。
隔着一面墙,她分明看不见半点画面,却并不影响各种喘息声、娇吟声还有数不清的荤段子,不带重复的传入她耳中。
昏暗的环境下,莫说青缈了,就连跟着来充当‘监工’的青缥也不好受。
她默默又补了点棉花,堵上耳朵,另一只手还拽着根绳,捆着青缈的那根绳。
颇为怜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殿下说了,得让你听个够。”
青缈:“……”她听够了,听够了!她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青缈泪流满面,她想再央求着青缥求个情。
扭头一看,青缥说完就跑远了些,手中抓着的那根绳,倒没舍得放下。
青缈见此:“……”无声泪流。
百福大人,往后这听墙角,还是您自个来吧
…
从月上枝头到日升东起。
青缈熬了一夜,被迫按着听了一整晚的墙角。
却比跟在绿筠身后,负重训练一月还要累。
她回到长公主府,连休息尚未来及,又被匆匆带去刑房领罚。
十鞭子下去,青缈抱着枕,丧着脸,老实趴在床上。
每动一下,痛意袭来更是疼的她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