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不回。”
“带你去个地方。”凤云倾颇为神秘道。
陆时晏被勾起了好奇心,因他怀孕的缘故,凤云倾没少拘着他。
“去哪?”
凤云倾没答,而是选择以实际行动告诉他。
马车驶出宫,朝着京都热闹繁华的街道驶去。
往日她勒令不许的娱乐项目,今日意外同意不说,甚至还亲自带他玩了个遍。
她陪他玩到尽兴,临近天色昏暗,才打道回府。
路上,马车缓缓驶行,凤云倾望着身侧人儿神采奕奕的侧脸,忍不住也跟着弯了弯唇。
“开心了?”她问。
陆时晏神色诧异,转而偏头看她,他眼眸漆黑,看向她时,又仿若含着点点星光。
“姐姐发现了?”
“嗯哼。”
凤云倾挑眉轻应,她伸出手,等着陆时晏乖乖靠过来。
好心情的揉揉他的头发,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谁,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还指望着孤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被戳穿的陆时晏:“……”他模样坦然,矢口否认,“才没有!”
凤云倾也乐意惯着他,她学着他的语气,颔首应,“嗯,没有。”
陆时晏:“……”好好好,敷衍都这份上了,他听出了!
他低着头,眼睫颤了颤,唇角微微抿着。
迟疑两秒,再开口嗓音也变得瓮声瓮气,颇有几分不愿承认的意味。
“是有一点点……”
这阵子凤云倾都在忙着部署宣王府的事,府上常常独留他一人。
怀孕后,性子又变得敏感,一点小事都能令他感到怅然若失。
本想出府散散心,没有凤云倾陪着,他莫名也没了心思。
整日赖在府上,百无聊赖,心情是比平日差了些。
他自以为瞒着挺好,到头来竟也全被她看穿。
耳畔好似响起她的一声低叹。
“是孤不好,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平白忙活这么久,疏忽了我家小陆子。”她眉眼专注,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盯着他看了两秒,她抿着唇,手下微微用力,拉着他靠近了些、
额头贴着额头,她阖上眼,蹭了蹭,哑着声线问,“小陆子,想好让孤怎么补偿了吗?”
刚还失落的陆时晏:“…?!”补偿?
等等等!
哪,哪方面的补偿…?
他尚未言语,许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凤云倾眼皮微掀,眸光流转间,她眉梢轻挑,语调懒懒道。
“看来,小陆子是同孤想到一块去了。”
“这大抵就是,心有灵犀?”凤云倾半真半假打趣道。
陆时晏轻咳一声,偏过头不愿承认,“没有。”
“我只是在想,该罚姐姐去偏殿睡几日才好。”
凤云倾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唔。”
“小陆子在想几日下不来床?”
她离的很近,呼出的热气洒落耳畔,传来阵阵痒意,惹得陆时晏眼睫轻颤,就连身子也不禁往后靠了些。
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陆时晏:“……”不!别瞎说!他没有!
凤云倾:“孤也想如你愿……”
“但……”她吸了口气,垂眸看向那大到无法忽视的肚子,她神色犹疑,喟叹一声,同他咬耳朵小声道。
“前些日子,陈太医还叮嘱孤,床笫之私能免既免。”
她哄着他,“为了还未出世的孩儿,不妨再忍些日子。”
陆时晏:“!”他看向凤云倾,眸光幽深,不满哼唧道。
“姐姐……”
是他在忍吗!
分明是她!
凤云倾被他可怜巴巴的表情逗笑,勾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
生怕真将怀中人惹恼,凤云倾赶忙哄了两句。
好说歹说,在许诺往后每七日至少陪他出府四次的前提下,才勉强将人哄好。
马车晃悠悠驶回府邸。
而另一边。
天牢。
“进去吧你!”
被扒了朝服的宣王第一次以如此狼狈的仿佛出现在这肮脏潮湿的天牢。
她曾来过许多次天牢,有堂堂正正奉旨而来,也有寻人行贿私下而来。
她在天牢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在天牢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对她而言称作危险的同僚。
独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天牢内。
狱卒间嘲弄的对话反复回荡在耳边,她们肆无忌惮的表达着不屑。
高高在上的宣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如从云端跌入淤泥
送她的两名狱卒态度更是不屑,她摸出腰间的钥匙,打开牢门,推搡的动作毫不客气,将人一把推进牢房。
宣王猝不及防,脚步踉跄。
“放肆!”
过久了备受尊敬的日子,突然沦为阶下囚,身份的切换还无法做到。
狱卒冷笑一声,动作利索上了锁,“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今儿个我就放肆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