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裴相与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僚一并离开,几人说笑间,隐约听到身侧有人在议论纷纷,不乏还有人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裴相步子微顿,下意识偏头看去。
一问才知,她们竟是在议论云绵娶夫一事。
刚还面上带笑的裴相:“?”脑子嗡嗡。
谁?云绵?云绵娶夫?!!
这消息她不是命人暂且压下了吗,隔了月余,好端端的怎会被他人得知?!
裴相抿唇,神色不虞,同僚同她说话,也只是草草应付了句,少见的不顾礼节,连身后同僚的呼喊也来不及回应,急匆匆上了马车离开。
余下的官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了主人公在,议论声大了不少。
“裴相这是怎了?难不成裴府小姐的事是真的?”
“云绵那丫头我见过,是个好苗子。”
“她要真娶了先前冲喜入府的赘妻,那才真是糊涂。”
自古以来,皆是女子娶夫,裴云绵偏偏要与他人不同,不顾长辈反对,非要娶一个赘妻为夫郎。
且不论此事于礼不合,单单只提二人同为女子一事,也为糊涂。
裴云绵二十有五,迄今为止,还不娶夫。
如今这好不容易传出娶夫的消息,新迎娶的夫郎竟是个赘妻。
有人叹息,有人讥嘲,归根究底也就是在看个热闹。
…
裴府。
回府后,裴相朝服还未换下,直奔裴父院落,一开口,话中隐隐带有几分质问与不满。
“外面的消息是你命人放出去的?”
这个时辰点,裴父正忙着擦拭怀中牌位,乍一听到裴相的话,他奇怪问,“什么消息?”
他连陪妻主说话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空管什么消息不消息。
裴父神色认真仔仔细细擦拭着牌位,再三确认不染尘灰后,才将牌位揣进怀里,边说边往外走。
“我要陪妻主晒太阳,大姐,没什么事我就不送你了。”
被下逐客令的裴相:“……”眉心突突。
眼看着唯一的弟弟真揣着牌位往院外走,裴相拧眉,骤然冷喝,“回来!”
裴相拦住他:,“今天就在这,当着弟媳面,你给我把话统统说清楚,外面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父一脸莫名,“大姐,你在说什么消息,不是我啊。”
裴相见他神色不似作假,顿了顿,补充道,“云绵娶夫的事,我先前不是同你交代过,不许外传吗。”
外传也就算了,怎么还把陆时晏冲喜赘妻的身份,一并带上了。
可若不是他吩咐下去,还能是谁传出此事,难道是绵绵?
嘶,裴相越想,脑子越是炸的疼。
这事要是被宫里那位知晓,只怕会借此机会给绵绵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