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皇子侧头看着皇妃的肚子,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问皇妃:“可有再觉得肚子疼?”
“没事。”皇妃大大咧咧的说道,说完又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应皇子一声,不能只一味报喜不报忧,否则万一哪一天她真要生了,肯定会是一片慌乱。便抿抿嘴唇又道,“嗯,还是有些疼。不过疼的不厉害。”
应皇子虽然也在药铺里待过,可毕竟时间短,对于望闻问切一窍不通。此时急道:“得找个大夫来瞧瞧。”
皇妃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是生产的时候了,便说道:“要不还是先找个接生婆吧。这方面接生婆比大夫应该有经验。”
“也对。”应皇子点头道,“省的到时措手不及。”
皇妃看着应皇子,莞尔一笑道:“我们俩现在是不是除了正事再就无话可说了?”
应皇子不由得也一笑,伸手握住了皇妃的手,轻轻抚摸着,半晌才说道:“这几个月仿佛比几年都要长。”
应皇子只说了这一句,可皇妃却听懂了这里面包含着的千句万句。她看着低垂着头的应皇子,感到一阵心疼。经过了这么多事,曾经的英俊少年成了如今话到嘴边依旧沉默,满怀心事却隐而不言的一个……大人。成为了大人的应皇子还是一样的俊朗有型,只有皇妃才能看得出他眉目间的风霜。
“很快就会好的。”皇妃坐起来说道,“到了大荒山,安顿下来,就好了。”
皇妃也觉得自己所说的希望渺茫,可再渺茫,希望也是希望。她于是展开笑颜又说道:“这里以前不也是一片荒草吗?人家能开垦成良田,我们肯定也可以。到时候,你去种地,我就跟翠珍儿她娘一样在田边的窝棚里给你煮玉米。”
应皇子笑笑,看看自己的手掌。应皇子的一双手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修长。皇妃想起她在一本小说中看过的一句话:这双手一看就是没有在碱水中泡过。那是用来形容一个女人的手的,可用来形容应皇子的这双手也一点不为过。——谁忍心让这样一双手去耕田犁地呢?
看见应皇子和皇妃在屋里,老夫人便没有回来,只坐在外面跟众人说话。老夫人每日观察皇妃的肚子,看到皇妃的肚子已经下坠到盆腔底部,知道皇妃快要生了,便跟翠珍儿问询着哪里有接生婆。翠珍儿说她娘就会接生,说附近的人谁家生孩子都是来找她娘。老夫人听了半信半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撒子前去集镇再打听打听。还数出一堆东西让撒子去准备,撒子一听有草纸,白市布,红糖,鸡蛋,老母鸡,还要干净的沙土,便笑道:“还是老夫人心细。这些个东西若非早作准备,只怕一时还难以凑齐。”说罢,又挠挠头说道:“别的这些倒也罢了,只是这干净的沙土……,不知是要来何用?”
“要你准备你便只管去准备。问这些作甚。”老夫人道。“记着,要干净的细沙,装在布袋子里。要多备一些。”
撒子不敢再问,点头应诺。
等皇妃听见“叽叽咕咕”的老母鸡的叫声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不止多了两只老母鸡,还多了一个叫花子——徐子义徐大人。看见徐子义皇妃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来无踪去无影的神人。上一回见面,她睡梦中还听到他在跟应皇子说话,可一觉醒来,人已经就没影儿了。而且,谁也没有在说起他,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徐子义一笑,看看应皇子说道:“皇妃真乃足智多谋,竟想到在农家借宿。若非徐某一直暗中尾随,哪里会找到此处。如此真乃万无一失,便是真有人来访查皇子,也断不会想到此。”
“啊?”应皇子道,“可是朝歌有人前来?”
“哦,那倒没有。徐某只是如此一说而已。”徐子义道,“徐某这几日在集镇上下暗中查看,并无发现丝毫异样,这才敢现身跟皇子相见。”
“辛苦辛苦。”应皇子拱手道,“既如此,徐大人也不必在外餐风露宿,还是搬来跟我们同住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