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黄昏,夕阳渐沉,余晖作金色韵味,让城外那一座云荒显得有位荒凉与壮阔。
界关城头,有位年轻女子身着一剑雪白的儒家长衫,坐在城墙上,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晃动着双脚,成了界关城头最靓丽的风景。
年轻女子身边,爬着一条满是黑白花纹的土狗,毛发明亮,轻轻大盹,嘴里哼着胡编乱造的小曲,滋滋有味的享受着落日最柔和的温暖,而不远处,还有一位头生犄角的年轻妖族,妖气、杀气极重。
世人皆知东荒年轻一辈人人如龙,有剑术最高的剑梦,有飞剑品秩最高的颜沉鱼,而那位杀力最高、剑气最重、飞剑数量最多的大魏年轻皇帝,更是九州天下无可争议的年轻一代第一人。
只是极少有人知晓,界关城头的这位年轻女子,才是第一个跻身九境巅峰大修士的东荒修士。
城外有落日,城头有浩然,昨日司空小楼,今日儒家父子。
以儒家修士身份,坐镇界关城头数年,杀妖无数,每逢大战过后,这位儒家女夫子就要在黄昏时分在界关城头坐上一阵。
而这个时候,这位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女夫子脾气就不算好,但凡有人打断她的雅兴,尤其那些自作聪明的年轻男子,就少不得一番毒打。
尤其是女夫子身边的那一条土狗,出手最下流,喜欢断人子孙根。不过数年时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倾慕那位儒家女父子的年轻修士遭了殃,所以经常有些声名赫赫的老辈强者来到城头,想为那些年轻修士讲讲道理。
情之一事,一厢情愿者,比比皆是,不然,天下那里那么多的痴情种与伤心人?
你司空小楼是儒家夫子,境界高,眼界也高,看不上我家年轻后辈,没有关系,撵走就是,打一顿也无妨,只是断人子孙根,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道理其实没错,但就是这没有错的道理,不知为何,在这位最讲道理的儒家夫子面前,却是讲不通的。
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动手了,没奈何的是,动手也不行。
这位年轻女夫子跻身九境巅峰大修士,早将画像悬挂在阴阳书院的祖师堂,而且这位女夫子虽然年轻,但读书极多,不仅看遍了阴阳书院的藏书,连其他三座书院的书海都一并走过,甚至是佛道两家的经文典籍都有所涉猎,俨然又是一个離黄泉,有望以心中斑杂学问,跻身十境巨头,寻常九境巅峰大修士,还真打不过这位年轻女夫子。
然后就是这位年轻女夫子身边的那条土狗,虽然出手下流,看着就很可恶,但是实力没话过,山巅境天妖,一身术法神通,如山如海,层出不穷,那些九境巅峰大修士来了,也得乖乖低头。
再有,就是那位女夫子身边的那位年轻妖族,虽然只是蛟龙之属,却身怀一丝稀薄的真龙血脉,持有真龙逆鳞,百战无伤,甚至界关城外,与山巅境天妖倾力厮杀,依旧全身而退。
…………
城头之上的人族修士,虽然不敢靠近这位女夫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远远观望此处。
离开东荒,在阴阳书院落地生根,读了数,司空小楼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姑娘,俨然一个知书达礼、性情温婉的大家闺秀。
就在这时,有一位年轻女子,从城楼转角走出,负手在后,缓缓前行,慢慢悠悠靠近司空小楼,而界关城头上的修士,顿时喧闹起来。
“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啊!”
一位老剑仙啧舌不已,满是惋惜,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瓜子,磕的滋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