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清晰地告诉我,她在找的这些蛛丝马迹,是可以将我击溃的东西。
所以我拼尽全力不动声色。
然而下一秒她只是淡淡开口,解释说自己帮朋友打听而已,如果我不知道,那便再问问别人好了。
然后就扭着腰肢走了出去。
直到她关上门离开很久,我背在身后的手还在死死抓着大理石洗手台面。
这幅画的作者是个女人。
准确地说,是我梦里的女人。
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无从知晓为什么她要反复在我面前勾勒那幅画。
我的人生前20年里,长辈女性角色少得可怜。
亲生母亲产后大出血没醒过来,她没有参与过我人生哪怕一天。
后来有幸遇到了林阿姨,被救赎,又被迫离别。
很明显她俩都不符合要求。
那我梦里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记忆中熟悉的感觉骗不了人,虽然看不清环境,弄不清时间甚至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确定我和她相识已久。
人和人的之间的感情纽带就是这样,连接过就会留下痕迹。
莫名的心悸压抑,迫使我手脚开始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林兮才收到我的信息然后匆匆赶来。
她冲进洗漱间看着已然嘴唇苍白的我,慌乱地搀起我胳膊。
身体的重心终于可以从洗手台上移了回来,再晚一些我怕是已经瘫倒在地。
“深呼吸梨梨!深呼吸!宋家那些人都在外面呢,咱一会儿出去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我知道。”
半天,我基本恢复面色,大口喝着水。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让保安安排你从后门撤,今晚这儿什么情况我回去讲给你听。”
“不用,我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这么精彩的晚宴,不亲眼看见,怕是太遗憾了。”
待我终于休整好,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宾客们已经悉数到场,人影形形色色。
这是一场真正社会名流之间的聚会,与我平时和沈矜混迹的那些小姐少爷的arty完全两个层次。
沈鹤青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周身带着港澳那边老绅士的气质,正在被很多人围着曲意逢迎,身份不用猜就知道——宋亦心她爸。
宋亦心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全场奔忙着招待宾客,有时候会刻意凑到沈暨白身边,跟他闲聊着什么,笑靥如花。
一如她挽着沈暨白胳膊走进餐厅那次,自然而随意。
她是懂怎么把气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所以我才那么介意她和沈暨白的过去。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所有人,心有余悸。
看久了,眼睛有些失焦,他们的脸便在我面前无限放大,再放大……
最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无比清晰,甚至狰狞……谄媚的,骄傲的,较劲的,失落的,兴奋的……女人脖子上厚厚的粉底、酒杯上油腻腻的红唇印、男人鼻翼间泛起的的粉刺、久经饭局缺乏运动而微微凸出的肚腩……甚至谈笑风生间翘边的遮挡秃顶的假发片……
一切都无聊透顶。
直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浑厚低哑,
“怎么了?不舒服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