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拦着奶奶不让她为我操心,一边接过护工手里的勺子开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给奶奶喂饭。
倒学得挺像那么回事。
奶奶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跟退到一边的护工说着,“你们瞧我这孙媳妇,怎么样,长得不比那些女明星差吧!”
众人附和,夸赞声一片,倒成了我的社死现场。
我们吃着聊着,眨眼间就到了除夕的下午,我看了看窗外,北方的冬天,天空一向浑浊不清,又回头看了看奶奶,她一脸笑意盎然,仿佛三月的江南。
护工已经暗示她好几次该午休了。
许是不舍得我走,老太太使劲儿拉着我的手,把我的手都握得有些疼。
她努力将身体凑近我耳朵,“暨白老大不小啦!如果真喜欢他,就尽早结婚,给沈家生个重长孙,我这个老太太,也好瞑目。”
果然和老人聊天最后总会落脚到催生的主题,但面对她可爱又真诚的模样,我却一点也不反感,甚至,一激动差点把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孟司机的电话及时响起,打消了我的冲动。
他说,“江小姐,我在停车场看到了沈鹤青,他应该是要上去探望老太太,您要不要尽快出来。”
他知道我曾经和沈鹤青闹得多么水火不容,一会儿如果在病房里遇见,尴尬事小,弄不好也还会让祖母跟着上火。
离开病房前,奶奶还再三嘱咐,初一一定要去家里给她拜年,一定要留在沈家吃饭。
我满口答应着一路小跑,生怕和沈鹤青碰个正着,然而一路顺利,总算有惊无险地来到地下停车场。
沈鹤青的车仍没熄火,人也没有要下车的迹象。
直觉告诉我,这很反常。
于是鬼使神差般地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观察。
我很少这么鬼鬼祟祟,今天仿佛受到了上天指引。
很快他后排座的车门打开,但下来的人并不是沈鹤青,而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帽檐底下露出的胡子很不修边幅,穿着一件厚重且款式老气的皮夹克,溅了泥点子皮靴,怎么看都不像是配和沈鹤青坐在一辆车里的人。
他下车以后边走边往包里塞了一下什么东西,其实原本下车的时候那个东西就已经在包里了,因为我并没看见他手里拿着什么。
只是下了车他不放心般地又将那东西使劲往里掖了掖。
男人走了有一会儿,驾驶室的门打开,沈鹤青从里面出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隐藏自己,好在沈鹤青从车里出来就直奔相反方向的电梯而去。
那个人我见过,他刚才走到离柱子最近的位置时,摘下鸭舌帽挠了头,我看清了他那张熟悉的脸。
虽然时过经年,比当初沧桑了一些,但我确定他是林阿姨曾经的司机之一。
在那个暑假我频繁见过他,甚至他还送我上过补习班。
只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他姓什么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从心底升腾,这些年所有跟林阿姨有关的蛛丝马迹,都足够我心惊胆战,难忘的回忆会如此,值得推敲的阴谋更会如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