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耕正当时,生产队老老少少都忙碌起来了。
就连平时在村里到处疯玩的孩子们,也下地帮忙了。
毕竟他们有身高优势,底盘低,都不用像大人一样弯腰,就能把要种的秧苗送进洞里。
给秧苗埋土也是他们喜欢的,毕竟小孩子嘛,最喜欢玩泥巴了。
他们这边忙着春耕,却不知道有一大波知青正往东三省赶。
而吴老的外孙,此时也登上了知青办安排的火车,正往这边来呢。
列车上,周明轩跟自家死党赵俊豪坐在一起,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死对头郑鹏程。
周明轩开口嘲讽,“死鸟,你说你家是不是觉得家里孩子多,差你一个根本不算什么,干脆把你给放弃了。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安排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下乡。
就你,能看住我,抓住我的把柄。
他们是不是忘记了,你每次跟我对上,都是吃败仗。”
“你还不是仗着家里,若没有你家里给你撑腰,你能斗得过我。
你上班的那段时间,没有家里给你铺路,不就被弄得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再说了,谁说我对上你,每次都是输的。
那你不好好在那上你的班,怎么就被送下乡了。”,郑鹏程嘲讽道。
“说得好像你是完全靠自己,没有靠家里人似的。
要是你没有靠家里,早不知道被人弄死多少次了。
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送上乡,你真以为我是遭你家的算计。
不过是我想去,家里人也同意,故意设局让你送我下乡罢了。
还真以为是你们算计我家成功的功劳,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不过为了方便爷爷、爸爷他们后面的行事,这些话周明轩没有说出来,就让姓郑的在那自嗨吧。
等到爷爷他们那边成事,姓郑的后面发现自己家出了事,没了靠山,看他怎么哭去。
只是爷爷他们给了自己一个考验,让自己在这边将郑鹏程给解决了,让他之后对自己、自家没了威胁。
自己又该怎么做了。
周明轩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到周明轩皱起眉头,对面的郑鹏程还以为自己的话,戳到了周明轩的痛处,不由得意起来。
想起自家知道周明轩的下乡地点后,特意将自己安排过来的目的。
以及前些天临山镇这边出了大事,消息传过去后,爷爷他们的安排,郑鹏程更加自得。
“周明轩,等到了乡下,没有了周家人护着,看你怎么斗得过我。
到时候你还不是任由我搓圆搓扁。”
听着郑鹏程的狂妄言语,想起出发前爷爷、爸爸对自己说的话,周明轩毫不客气地送了郑鹏程两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还以为他们家的打算,别人不知道,把别人当瞎子、聋子。
自打知道自家外公的下放地方,爷爷就安排人密切关注临山镇、前进公社的情况。
临山镇革委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郑家能得到消息,他们周家难道就得不到。
郑家打算安排人接管临山镇革委会的事情,真当他们周家不知道。
可惜的是郑家想得太过美好了,他们家权势确实是大,在京都那地界都是大人物,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下乡的这地界可不是他们郑家的势力范围。
他们想空降个人,到临山镇这边掌管革委会,也不看把这边视作自己囊中之物的人答不答应。
虽然他们郑家可以在其它地方许诺对方以好处,作为交换。
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插入一个其他势力的人。
又恰值在临山镇革委会中高层全部被国党间谍案牵连,全部被抓,临山镇革委会被上面重点监管的关键时刻,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接管革委会。
若是那人再来一次旧事重演,估计溪市这边官场又要来一场大地震了。
要知道姓辛的一案,牵扯到的人,还没判决,他们空出来的位置,现在还没补上呢。
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又岂会轻易同意郑家的交易。
还是自家爷爷想的周到,与其空降一个,还不如让本就在此地,而且颇受信任的人接管革委会。
反正他们周家又不打算在这边做些什么,只要不是郑家的人,不故意给自己找茬、添乱就行。
当然若是与周家没有矛盾,甚至交好的人那就更好了。
这些事情自己也插不上手,还是静静等着爷爷他们的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