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不愧是出了帝师大儒的百年世家,李承谨的口才更是出了名的厉害,当年也是探花郎,十八岁高中,英俊潇洒的探花郎打马御街行时,引得两边街上女孩儿人疯狂类叫爱慕,还曾在朝堂大殿之上一人舌战南方群儒,还骂吐血了一位年长的儒生,如今对自己这算小儿科吧。
何大人捂住起伏的胸口,长吸了几口气,心中的郁气才消散了些,还是不甘道:“可本官说的,不是同一类商人。”
“商人就商人,哪有这一类那一类,各行各业都有好人和坏人,不是哪个行业坏,只能说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是好是坏,读书人中也有贪官,有佞臣,务农的也有刁农,做工的也有偷工减料懒怠耍猾的,难道只有商人中有奸商吗?”
“哼,李大人如此为商人说话,不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是大梁朝最大的商人吗?”何大人道。
“是啊,皇后娘娘就是最大的商人,但何大人是忘了昨儿个才领的五百斤煤吧,那可是皇后娘娘恩赐给你的。”
何大人家中并不富裕,自家婆娘又是个不会理家主事的,别人家都备了不少柴炭,他家,早就断炊了,之前就从济善堂领了些炭维持了一段时间,家中老母早就病了,昨日得的煤,当真是雪中送炭啊,老母还说要给皇后在家里立个长生牌位,说皇后是菩萨转世
只是,他是林相的门生,他也知道,皇后许多政令是惠民的,但是
他也不喜欢解除商人的禁令,他是寒门出身,寒门子在商人跟前,唯一的优越感就是商人是贱籍,不可参与科考,几辈子都不能成为人上人,而他,虽家徒四壁,却是可以通过十年寒窗参与科考,一朝高中,是可以让商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
“好了,此事不用再议,就这么定了。”赵鸿昱大手一挥道。
“不可啊皇上。”林相果然又出言反对:“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外面还有四千多无家可归的流民,林相,限你三人之内安顿好,不然”
“流民又不是臣之错,臣已经殚精竭虑的安顿了四万多人,如今只剩下四千多,皇上没有奖赏臣就算了,为何还要强压臣不能为之事?”林相黑着脸道。
“那四万多人是丞相一人之功?还要奖赏?”赵鸿昱气笑:“林相,年纪大了,怎么脸皮也跟着变厚了?”
“皇上!”林相一撩官袍,跪下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商人解禁需当从长计议。”
赵鸿昱皱眉:“林相,你在抗旨?”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皇上莫要独断专行,朝堂议事,自然以议字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