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只是人有点呆呆的,孩子……没保住。”徐夫人难过道。
“呆呆的?”徐尚书霍地站起来,幼慈自小就多磨难,因为一场病,腿不好,她很努力地让自己走路的姿式尽量不显形,但仍遭人嘲笑轻视,她爱读书,字写得特别好,诗作也不错,琴技也拿得出手,这么努力的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厄运?
徐尚书一言不发就往前走,徐夫人以为他要去探望女儿,哪知,他直接往老太君院里去,忙拦着:“这么晚了,老太君怕是歇下了。”
徐尚书却不理,脚下步子更快,徐夫人都快跟不上了,到了门口,徐尚书才回道:“你回去吧。”
徐夫人知道他与老太君有话说,点头退下。
徐老太君此时已经拆了钗环,披着棉袄坐在床上,是真打算睡了,哪知,儿子竟然冲了进来,正愕然,儿子直直地跪下,一头磕了下去。
徐老太君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徐尚书向来孝顺,但随着年岁增长,这样的大礼也只在寿宴或者年节时才行。
“母亲,求您救救子孙们吧。”徐尚书道。
徐老太君愣怔良久,然后长长叹口气道:“你是不相信母亲所说,而是信了海棠?”
徐尚书摇头:“是钟天师说,不解了她与徐家的因果,她施在晚辈身上的术法便无法治愈,还请母亲亲自前去海棠解开。”
徐老太君脸色铁青:“我也她能有何因果,当年她夫君过世,我便派人送了银钱过去,助她母子生活,后来她儿子进京赶考,我也是资助过的,后来那孩子也中榜了,只是名次不太好,我本让你出手相帮,是他自己不愿意。就算我年少时得过海家的好处,那也是姨母对我的好,姨母本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姨母得了我母亲的好,才会对我好,这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都是自家亲戚,哪能算得那般清楚,我明明待她不错,她如今却要害我子嗣家人,究竟是谁在沾因果?”
徐尚书苦笑:“无论如何,老一辈的恩怨,却应在子嗣身上母亲难道能忍心吗?方才儿子从阿慈那边回来,阿慈人醒了,却呆呆傻傻的,您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那么聪慧又坚强的孩子,如今……”
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实在难过。
徐老太君铁青着脸起身道:“好,你同我一起去,我与她当面对质,她若对我有恨,便杀了我好了,凭何对我的子孙动手,如此蛇蝎心肠,也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到了海棠院,海棠却不让徐尚书进去,只让老太君一人进,徐尚书哪里肯:“你莫要伤害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