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吗茶铺掌柜的,那叫一个又惊又骇,眼珠子瞪圆了去!
——妈呀!
这“生意兴隆”,原来是这么个“兴隆”法啊!
与此同时,那年轻书生的面容,再度在掌柜的脑海里浮现而过。
虽然可以确定,这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见。
但……总感觉许多眼熟。
就好似在哪儿……看过一样?
猛然间,他的脑袋里,嗡得一响!
想起来了!
先前血蚺世家杀了天葬渊上的一个随从,而传闻那随从好像是阎魔圣主道侣的仆人。
这事儿啊,这几天还闹得沸沸扬扬。
而茶铺客人嘛,最喜欢谈天论地,吹嘘见闻。
所以这掌柜的便不止一次,从那些大嘴巴的客人的手中看到过那天葬渊上看坟人的画像。
和掌柜的印象里对看坟人固有的“阴森”、“恐怖”不同,天葬渊上那位年轻有俊秀,看起来更像是翩翩书生。
此时此刻,两张面孔,在掌柜的脑海里缓缓重合,最后,完全相叠,不分彼此!
他这才一拍桌子,哎哟一声!
妈呀!
就是他!
方才那书生啊,就是天葬渊上的看坟人!
一时间,掌柜的只感觉头皮发麻!
顷刻之间便明悟过来!
人家这是来……报仇来了!
这般想着,赶紧招呼客人和小二们,匆匆门关歇业了去。
而天蚺府前,万丈高的恐怖天蚺像,顷刻之间崩塌了去,化作无穷残骸,坠落而下,烟尘四起,声势浩大!
诸多百姓和散修,哪怕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也赶紧远离,撤出老远,隔着十几条街,遥遥观望。
“嘿!这可少见!谁敢在天蚺府闹事儿?”
“这年头敢跟天蚺府对着干的,怕都死了吧?天蚺府那可是出了名的凶狠霸道,和当初那金虎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你们说会不会是天葬渊上那看坟的?先前不是说天蚺府的血河老祖杀了人家随从吗?”
“据说好像先是那随从杀了天蚺府的一位公子,具体如何,分不清了。”
“不论如何,今儿个怕是有好戏看了!”
“且先再退一点儿,莫要被波及到了!”
“兄台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
喧哗熙攘之间,诸多身影,远远退避。
而这般恐怖动荡,自然也引起了上京府的注意。
一道道漆黑的铁甲身影,踏空而来,但却也不进不退,遵循上头的命令,守在天蚺府周遭,没有动作。
循着一道道目光看去,那天蚺府门前的偌大道场,茫茫血红的土石废墟中,一道修长的身影,随着烟尘的散去,缓缓浮现。
一身黑袍,白发束起,眉清目秀,颇为年轻。
一眼望去,好似那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单薄书生。
但此时此刻,却看他的手里,悬浮一尊半尺黄金铃铛模样的事物。
叮铃铃之间,轻轻一响。
恐怖的力量便在其中爆发,向四周氤氲开来,瞬间炸碎了整个道场!
——那天血凶蚺的塑像,应当便是被这股力量,摧毁殆尽!
而周遭围观的,很多都是非凡之客,双目自然能穿越遥远的距离,看清那人的具体样貌。
心头一怔!
想了起来!
这不正是当初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吗?
甚至不少百姓和炼炁士,送葬时候,还见过,打过招呼。
那个时候,清秀年轻的看坟人,有礼有教,和声细语。
却同眼前这般瞬间碾碎天蚺门前道场的,大相径庭。
余琛抬头,看向那血红色的偌大府门。
轰隆洞开!
一道道血红色的身影,已从那深渊巨口一般的门扉中鱼贯而出!
男女老幼,皆而有之,一个个身穿血红道袍的血蚺族人,将余琛团团围住!
一个个人影脑袋上,浮现出滚滚血气,滔天而起,化作一头头恐怖的巨蛇,吐出鲜红之信,杀气腾腾!
“何方狂徒,竟敢在天蚺门前撒野!”
其中一人,怒吼出声!
话音落下,且看双手开合,好似巨蟒吐信,滚滚鲜红之光自其中迸发而出,化作一枚丈许的恐怖舌头,惶惶杀来,好似要将余琛一口吞下那般!
余下诸多血蚺族人,亦同时出手!
且看一时间红云滚滚,血雾滔天,一道道血色神通,混杂在一起,好似那无穷恐怖的可怕海潮一般,淹没而来!
痛下杀手,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儿留手!
——开玩笑!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毁了天蚺雕塑,打血蚺凶家的脸!
还能留活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