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苍凌云还是没打起来,再打就是两败俱伤了,谢容一把剑横在两人中间,总算阻止了这一切。
两人都受了伤,深觉丢了面子,坐在一边打坐修炼。
谢容帮苍凌云疗伤,给他输送了不少灵力。
刚输进去,眉头就是一蹙,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有不少陈年暗伤。
一看是打架结束以后,没有多管任由伤势残留。
谢容糟心又头疼,坐在他身后耐心的给他梳理。
苍凌云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动了两下,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他嘀咕,“我不疼,我不会疼的,吾想起来了。”
让他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着实为难苍凌云了,他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谢容声音冷冷地,“再动,你那些伤这辈子别想好。”
苍凌云嘴角上扬,虽看不到他的样子,但苍凌云就是能想象出他一边蹙着眉,嘴上嫌弃他骂他,实际上还得给他当小媳妇的模样。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呢。
苍凌云真的好喜欢他。
他又不说不疼了,咧着个嘴笑,“不动了,都随你折腾。”
还折腾,他好心给他疗伤,居然说这是折腾。
谢容抽出手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个掌,把那个高傲的脑袋摁得弯下去。
就那么服服帖帖的在他手掌下,还蹭了蹭。
带了点委屈,“疼啊,苍大爷好疼。”
谢容唇角翘起,“真疼?”
“疼死了!你也不下手轻点,你就这么一条狗,你也不怕疼死我了,你没狗了怎么办,小心点啊,苍大爷可是很珍贵的。”
苍凌云得意不已,“像我这样的狗已经很少了,你珍惜着点吧。”
谢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狗,不对…也不是没见过。
他摸了两把毛茸茸的狗头,嘴角翘起,接着给他梳理里面暴乱的灵气,漫不经心道,“那就疼死你算了。”
“我不缺狗,你疼死了,还有一堆人凑过来。”
“到时候我还会有别的狗。”
苍凌云生气了,他就知道!
这人、这人怎么就不会哄他两句呢?
哄他是会死么,他都受伤了。
苍凌云记得小时候他还没修炼时,在江州城看到路上跑的小土狗受了伤,会冲着主人呜呜叫,主人就会心疼的去抱它。
整个小土狗被抱到怀里面,主人就会哄它、亲它。
苍凌云没做过狗,如果有人对他说以后是要给别人当狗的。
他发誓,他一定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做成一个狗头,然后放到狗窝里,让那狗给他啃了!
现在么,他会请教一下,怎么当一个永远不会失宠的小狗。
当然,这种事要秘密进行。
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么。
可惜没这个人,苍凌云对狗最大的记忆,就是那条土了吧唧的土黄狗。
想想,那一只土狗还有主人心疼。
他苍凌云却没有!
天理何在?!
苍小狗委屈,好委屈啊,想杀了那个骚男人,想闹脾气。
但怂且不敢。
他们才和好,苍凌云不敢做任何让谢容觉得不开心的事。
只能自己强忍委屈,低着头不说话。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声。
苍凌云眼红红,还笑,他、他果然不心疼我了。
没事,无所谓,就这样吧,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吾受得起!
头发被人搓了个乱七八糟。
谢容垂头看着这只蔫巴的小狗,语带笑意,“不过我是个念旧的人,喜欢小狗,也只喜欢一个小狗。”
“但你要真死了,我也没办法了。”
谢容故意刺激他,“你要是死了,我就会重新找一只狗,像对你那样对他。”
苍凌云激动起来,“不行!”
声音大的,吸引了一片修士看过来,他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眼底还含了点别的东西,说不清那是什么,谢容却在此刻感受到了他的心情。
他把这人的脑袋掰了过去,连苍凌云想要转头看他也不许,强硬地让他坐好。
苍凌云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心里再想看他,还是乖乖背对着他坐好了。
谢容看了他半晌,才重新给他输送灵力。
他觉得这条狗还是有点笨,傻的冒泡,难怪能说出那么多的中二话。
他竟然会信这些话。
他也不想想…
谢容真的缺狗么,在苍凌云不在身边时,在无数个日夜里。
他从来没想过,身边还会出现另一个人。
就好像,他的潜意识里,只默认这是他的位置。
……
双方打坐修炼了会,待面色好看了些,队伍还继续启程。
只是刚才那一战打下来,队里的话语权似乎一分为二。
段均和苍凌云互看不顺眼,谁说话另一个就要反驳两句。
段均忍不住了,冷下脸,“苍师弟,此次带队的是我,你若是有别的意见,等回了天水宗再找长老说吧!”
苍凌云嗤笑,“还找长老说,你当苍大爷是什么告状的黄毛小丫头么。”他说得意有所指。
段均能听不出来么,一张脸都黑了。
“既然你不服气,那你就自己走!”
再这样下去,他所有埋在这的东西都挖不出来了。
苍凌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好,你嫌弃我,苍大爷自然不会留下碍你的眼,我和容容一道走就是。”
程宜春立马跟上,“还有我!”
谢容瞟了眼苍凌云,大概猜出了他的目的。
段均冷笑了声,哪里不知道苍凌云想干什么,不过无所谓,他要是在这,那才是麻烦,更何况…
魔君信心满满地看了眼谢容,他可是把夺舍的法子都告诉谢容了。
他就不信,这人心里没点别的想法。
被亲近的人捅刀子不是更爽么。
思及此,段均格外痛快的答应了,“可以,既如此,我们就分开走!”
“好!”
苍凌云迫不及待地拉着谢容,转头就走上了另一条岔路口。
“等等我啊大哥。”程宜春挥着折扇跟上。
谢容没什么意见,比起那些人,他当然想和苍凌云待在一起了。
分开走也好,全当哄小狗了。
这里头最不乐意的恐怕只有叶北辰了。
从苍凌云开口那刻,他就说个不停,“不行,那老贼心眼可多,一定是想支开你去抢好东西,苍小子不能让他得逞了!”
“他一个元婴修士能有什么好东西。”
苍凌云不以为意道。
“谁说他就是元婴修士了!”叶北辰恨铁不成钢,“你看不出这不是一般的元婴修士吗?”
“吾又不是元婴,怎么知道。”苍凌云嘁了声,颇为不屑。
叶北辰一噎,没好气道,“本座告诉你,他一定不是原来的段均,千年前,本座有一死对头是个魔君,当年吾与他同归于尽,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