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子愚蠢的人,博士。”当我从自己的碎片中缓过进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寒气刺骨的餐盘上,洒在我身上的是血色的调味料以及温带盛产的一些珍贵的蔬菜...这一切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真实,但是有了之前那些经验的我不确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相信着自己你也拥有能力,让全天下的人都追随你,但你没有办法让周围的人相信你的理想,你的理想在他们的眼中如同通天的巴别塔一样,一步一步踏上去,一点一点被烈日烘烤成碎片。他们看着你修建巴别塔,看着你走上去。他们惧怕天使,又不想唤醒恶魔...
他们选择将巴别塔屹立着的大地不停地向下压制,到暗无天日的弟弟,到永劫无生的地狱。巴别塔越来越高,你走的越来越长,但是距离天堂,距离神明的国度确实越来越远,不是啊,你为何不像天使那样长出翅膀飞到了天际呢?你为什么要用你的手在那里搭着无聊的砖块和楼梯呢?
长出翅膀来吧,你能飞上天际的,你看你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长出翅膀了,他们是你的牛马,是你的奴隶是你可以随意凌污、辱骂、虐杀的对象,他们都已经找出了翅膀,变成了天使去往你向往的神之国度了你为什么还要在那里砸碎岩石和土壤,修建那是注定不可能建成的巴别塔呢?”
我趴在这张餐桌上注视着那个犹如幻影的深夜他的手划过了我的脸,细嫩的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抠动着我的牙齿和舌头,我感到了一阵恶心,想要呕吐,但想到我空空如也的肚子,除了胃酸什么也没有,又强行将那一股恶心的感觉咽了回去。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可能长出翅膀,我只能用我的这双手去不断的堆积高塔...即便你们都离我远去,我也不会放弃。”
“博士,你一定听说过西西弗斯的故事吧,那个部位叫做西西弗斯的英雄将巨石一次又一次推到山顶,但每一次他只要稍微放松一点,巨石就会滚落到山底,它必须得不断的重复这一个过程但是那块球状的石头实在是太光滑了,以至于西西弗斯永远也没有办法把这块石头安然的放置在山顶之上。到最后这位叫做西西弗斯英雄输给了时间变得衰老,再也推不动石头了,那块石头仍然位于山底,尖锥状的山顶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屹立的地方,人们总喜欢歌颂西西弗斯推动句式的这个过程,认为那是英雄的悲剧的挽歌。
但在我看来,他只需要搬起那块石头,将它砸在山顶之上,打碎球状的石块,它就能够存在于山顶就不需要一直反复的重复的去推了。”
“你这个西西弗斯的例子跟刚才那个天使与巴别塔的例子完全一模一样,你是在故意浪费口水吗?”
“哎呀,博士原来还会心疼我的口水啊,你是觉得我的口水应该流到你的胃里才是真正的划算吗?嗯,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你对女人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呢放心吧,想开个宴的话,待会要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真正关键的问题。
在巴别塔的例子中,你毫无疑问是那个堆积巴别塔的人,我就是那个在劝你放弃天使,你的理想就是被反复摧毁了无数次的巴别塔。
但是在西西弗斯的例子中,你真的是西西弗斯吗?还是说你只是那一颗被人推动的巨石呢?”
这里安娜散落着头发,咬住了我的嘴唇,然后松开再咬上去,我也能感觉到我嘴唇边上的肉被一头野兽撕了下去,但却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感觉,这里要么幻境,要么是只属于真理安娜的展开空间...“你不是西西弗斯,你只是那一块被推动着的石头而已,你在害怕自己变得粉身碎骨。
你其实心里面很讨厌那个尖尖的山顶,你无数次在心里幻想着将山顶变成一片平地,变成一个能够容纳下球状巨石的天台...你害怕你的碎片被西西弗斯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放在山顶...你无数次可以立足于山顶之上,一览众山小,但却都选择了放弃...分裂的,粉身碎骨的你难道就不是你吗?博士。
还是说在你心目中将你打碎的西西弗斯就不再是英雄了呢?你那么喜欢悲剧吗,博士?”我仿佛从一场梦中逐渐醒过来,眼前的场景也逐渐变得清晰,从大块的色块变得轮廓分明,再变得精致。
白色的蛇从地下的孔里面钻出来,它看到了还没有融化的积雪,猛然间意识到了冬天还没有过去,连忙钻进了一个石缝里面...
我们两人再一次融合在了一起:“人只有因为欲望才会前进啊,信也好,物质也好,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你早就认清了这一点,我是却没有在行动中完全的兑现自己的想法。坚持你原来的想法,你注定永远只能在山下眼睁睁的看着西西弗斯逐渐老去,再也推不动你。
我们一起粉身碎骨吧,博士。”
野蛮疯狂,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再和伊内丝、w五人组交合的那个晚上我也体验过极其狂妄的性。
这种疯狂与野蛮源自于那五个人物彼此之间的带着血的战斗,她们像饥肠辘辘的捡到了腐尸的野兽一样,不停的撕咬着对方的身体,打的血肉模糊,对于他们来说,留在身上的血是向早已臣服的猎物展示力量的手断。
是成熟的性能力的有效的证明。
当时作为猎物的我在亲眼目睹那一切后,当然会感觉到震撼但毕竟我不是其中的参与者,只是旁观者,我只是它们决出胜负之后的奖品。
而现在我没有半点观赏的意思,我的本能就是想让我逃离这里,但是我的理智又在劝我乖乖躺好缓解痛苦。
我心中的那块巨石开始变得粉碎了,西西弗斯就这样子死了,他没有看到自己将巨石推上山顶的那一刻,同时他也再也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了。
【我就是最了解你的人,博士,特雷西斯也好,阿米娅也罢。那些女人都只会一味的从你这里寻找力量,力量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而你只是过程之中必要的工具,正是因为你的必要性以及不可取代性,让你在那些女人的心目中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地位,你的理想,你化身而成的那块球形的巨石在那帮女人眼中犹如累赘,犹如阻碍你们之间道路的障碍。
那帮女人也想要打破巨石,但她们想要做的是收藏,是占有。而我不一样,我想跟你一起粉碎合为一体...】真理安娜掐住了我的脖子,就像老虎扭断了斑羚的脖子,不同的在于前者一命呜呼,而我【死而复生】。
突然间我醒了过来,发现我正常坐在一张椅子上和这里安娜在远处切着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血色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