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太小，等长大些再去，而且城里也有小孩儿跟你们一起玩，秦丝和秦弦还记得吧，咱们和她们住得很近。”

二毛问：

“那大熊二熊哥呢。”

“大熊二熊住得比较远，不过周末的时候我会带你们去见他们。”

这时候梁拉娣提着几瓶辣酱进来了：

“这次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过来？是只给徒弟们的吗？”

“对啊，我也没数，就把后备箱装满了。你快给许大茂他们家拿去吧，咱们走了，也不能再带回去吧。

秦姐呢？”

“许大茂叫她去前边了，正好过去安排饭。

我们真不回来了？”

“房子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不用回来了。”

梁拉娣便过来拉住他的手：

“走，跟我去送辣酱，二毛，你们在家等大毛回来。”

两人进了那个小院子，销死门就是一阵二十分钟的狂风暴雨。

王胜文整理好衣服出来：

“晚上到城里继续！”

“嗯，这段时间快想死我了，看来真不能没你。”

“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也在一起工作？”

“嗯，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也跟淮茹在一起？”

“对，你们俩在两个车间。”

“那我的工作手续？”

“没事儿，先工作，抽时间再过来办，反正这边经常有送铜丝和焊条的车过来，你顺便回来一趟就可以。”

“嗯，最近我做梦都想着进城里，没想到这么快。”

“我也是没想到他们搞自动埋弧焊机搞得这么顺利，看来我还是小瞧了我那些徒弟。”

……

带着孩子们来到食堂，刘厂长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还让女人、许大茂和孩子们一桌，他和曹厂长陪王胜文吃饭。

王胜文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这是想在饭桌上争取更大的利益。

三人倒是没喝酒，一边吃一边谈。

刘厂长首先说话：

“唉呀，胜文啊，梁拉娣不是不可以去，不知道你让她去了给你们管什么，你们是不是又开发了新产品了啊？”

王胜文回答：

“对，就是开发了新产品，焊接管知道吧，原来都是靠人工焊接的，产量小、质量差。这次我们开发了自动埋弧焊机，改人工焊接为机器焊接，可以连续作业，一根管子焊下来，时间用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而且焊缝均匀，质量有保证。”

曹厂长问：

“那我们也做这种焊机？”

王胜文摆摆手：

“你们倒是没必要做这种焊机，因为焊机本身和你们这种焊机一样，就是我们增加了电流电压的控制和调节范围，让焊机使用于焊接不同厚度的钢板。

还有一些辅助的同步机构，就是不把药皮附加到焊条上去了，直接对焊缝进行同步掩埋，达到防止焊缝氧化的作用，所以叫埋弧自动焊机。

这种焊机应用的范围比你们生产的这种普通的焊机小多了，所以生产这玩意儿基本挣不到钱，能挣钱的是焊接出来的焊接管。”

刘厂长又问：

“焊接管就是那种自来水管一样的东西吧？”

王胜文：

“对，就是那玩意儿，不过规格很多，从十毫米到一百六十五毫米都可以。焊接厚度也可以从一毫米到八毫米。”

刘厂长：

“没有再大的了？”

王胜文：

“再大直径的钢管只靠轧钢机就轧不出来了，需要用卷管机卷，使用卷管机卷出来的大口径钢管，标准长度就不是六米了，你们煤矿上使用的通风口，不就是用的那种钢管吗，通风管道，是一节一节地拼接起来的。”

曹厂长：

“那你就让我们生产焊接管呗。”

王胜文：

“焊接管你们也生产不了，因为那需要轧钢机，很大产量的轧钢机，和红星轧钢厂一样的那种。不用轧钢机生产出钢带，就没法生产焊接管。”

刘厂长继续往下探讨：

“那我们总能干点什么吧？”

王胜文：

“刘叔叔，我知道你们为了升级会不惜代价，不过我这次来还真能让你们实现。

这次，给你们两个产品。

一个就是刚才说的电梯，听说过美国帝国大厦吗，一百零三层，要是没电梯怎么上去？所以电梯对高层建筑是特别重要的一种设备。这次我给你们设计的办公楼，就使用了两部电梯，左右一边一部，你应该能看明白。

以后四九城的高层建筑会建很多，所以电梯的应用会很广泛。这东西，虽然和卷扬机一个原理，但安全性要求要高很多，不是专业厂家，还真不能生产。

你们首先生产出来，通过了安全性检测，那以后国家都会用你们厂的标准制定国家标准，你们想想，你们会有多大的优势？

第二个就是钢架管，是修建高层建筑使用的支撑架，就是全部用焊接管制造的。你们想想，建造这么高的楼，用咱们传统的木质支架肯定不行，所以必须使用更加牢固的钢架管。

这次给你们设计八层的办公楼，就是为了让你们用上这两种东西。”

刘厂长有些激动：

“我说刚才看你给我的图纸有些迷糊呢，还想问问你这么高的楼怎么盖呢，原来你都给我们想好了？那你快给我们出图纸啊。”

曹厂长对他这种表现很不满意：

“刘厂长，人家王厂长既然说了，肯定是没问题，咱也不能逼人家是不是？再说了，人家那边焊接管还没生产出来呢，咱有什么好急的。”

刘厂长：

“我不是怕他们再把这事儿交给煤机厂去做了，能不急吗。煤机厂那帮人在城里离得近，整天盯着胜文呢，我真的是怕他们去抢。”

王胜文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

“刘叔叔，前几天我们李厂长不是来过了吗，有齐主任给你们盖办公楼，你们这个项目肯定没问题。

再说了，钢架管做出来，还不是得卖给他们建筑公司用？我跟你说啊，这玩意儿可是能重复利用的，算起来，可比木支架或者竹支架便宜多了。

一套钢架管，这座楼建完了，拆下来再去盖另外一座楼，完全没问题。一个建筑公司有两三套钢架管轮换使用，能省多少木材？

用钢架管做建筑支架，都是统一规格，工人们越用越熟练，组装起来简单，拆卸起来也方便。这东西，比使用木制支撑架，至少节省一半的时间。

而且，这东西和升降机配合使用，安全性还高，根本不用考虑下雨潮湿木材腐烂的问题。”

曹厂长：

“王厂长，听说你要把梁拉娣带过去给你管理这个焊接管的生产线？”

王胜文：

“对啊，她不是搞焊接的吗，我们那儿没有专业搞焊接的人，所以我才想把她拉过去。”

刘厂长和曹厂长对了一个眼神：

“那你要是能保障我们钢架管的原材料问题，梁拉娣过去也不是个问题。”

王胜文逐个看了他们一眼：

“原材料没问题，但我不接受威胁，你们要是不放人，那我们的铜丝和焊条就不给了，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

俩人一听这话马上服软：

“别别别，胜文你别小孩子气，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人你带走，该怎么办手续办手续，但是这图纸你得给我们准备。”

王胜文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图纸没问题，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的图纸了，这次我不是把办公楼的图纸给你们带来了吗，你们先拿着去审批，等我们焊接管生产线开起来，我马上给你们做一批出来，再说了，我们盖办公楼也需要用钢架管那玩意儿，你们要是不跟我们李厂长提前说明白，说不定我就在轧钢厂自己做了。

这东西做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模锻件的事儿。”

曹厂长问：

“那怎么才能让李厂长动心呢？王厂长你给支个招呗，要不用这个。”说着做了个点票子的手势。

王胜文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太简单了啊，把办公楼让齐主任给盖不就完了？反正是他们用，你让齐主任去说服李厂长。”

刘厂长又拍了大腿：

“说的是啊，太简单了啊，他们给我们盖楼，买我们的产品，这事儿说得过去，他们搅拌机都不用拉过来，在我们这儿再买两台不就完了。

好了胜文，咱们赶紧吃饭，吃完饭你就可以带梁拉娣她们走，她一大家子人，进了城你可得多操心。”

王胜文点点头：

“唉，这就对了嘛，我回去给她们安排好，下周就能上班，再来送材料的时候，让她过来办手续，顺便搬家。有她在那边，你们还用担心不给你们原材料，她心里怎么也得向着你们吧。”

曹厂长连忙说：

“要不我们派车去送？”

王胜文又摆摆手：

“那倒不用，反正经常过来送材料，什么东西让他们捎过去就可以，不用单独派车过去。”

吃完饭，刘厂长找梁拉娣谈话，曹厂长把王胜文拉到一边：

“王厂长，我那儿子？”

王胜文瞥了他一眼：

“还是按原计划执行啊，毕业了吗？毕了业可以马上过去，这次我留这个空间，就是为了让儿子一过去就给你们把图纸带回来，以后让他变成咱们两家联系的纽带。”

曹厂长笑了：

“嘿嘿嘿，没想到这小子还能起这作用，对啊，有他在，咱们沟通不就方便了吗。”

王胜文白了他一眼：

“曹厂长，我怎么感觉你是派了个特务过去呢？你是派儿子过去打探我们的消息的吧？”

曹厂长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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