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让你爸安排吧。”
“明白。”
……
回到办公室,张岩福在那儿等着呢。
王胜文指了指孙伟:
“岩福,跟你师哥先把要运过去的设备统计一下吧,准备好了,估计下午那边就会过来人,你俩下午跟他们一起过去一趟,看看他们那儿那些八百平方的厂房的情况,回来弄个设备布局图出来。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啊,这些工厂里基本的布局,要自己完成,我就不插手了,你们锻炼一下。”
“知道了,师傅!”
“嗯,孙伟,你去安排一下咱们试验厂这周的生产吧,下午石景山区那边来了人,你就没时间了。
我在这儿跟岩福谈谈。”
孙伟走了,王胜文指了指椅子,让张岩福坐下,还没开始说话,张灵儿倒是开始说了:
“岩福,光有人脉关系,没有真本事也是不行的,你姐夫这是给你提供机会呢,你可得干好了,别给你姐我丢人。”
我去!她一句“姐夫”就把辈分给拉平了,还是个心机小媳妇,王胜文还不能反驳。
张岩福心情明显是有些激动,红着个脸回答:
“姐,我怎么可能干不好呢,你弟弟我这几年可是时刻准备着姐夫给我这个机会,这次终于来了,我肯定是百分百努力啊。”
王胜文喝了口杯子里的茶:
“你姐弟俩在这儿给我演双簧呢?什么姐夫姐夫的,以后在厂里叫师傅,岩福你甭想跟我套近乎,今天晚上回来,给我写个详细的工作计划,实际工作做好,表面文章更得做好!”
岩福嘴里嘟囔着:
“师傅,我不一定写得好。”
“写不好让你丈母娘给你改,合着就让你给他们家干活了?她一个搞教育的,工作计划总会写吧?
我告诉你张岩福,平时在家,也不能总想着怎么才能让媳妇活得舒服,你俩也得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才行!”
“我知道了师傅,我先去把图纸整理一下。”
王胜文便从橱子里拿出一份图纸扔给他:
“我这儿还有新的,先拿去用,等尤主任回来,再补办手续。
我跟你说啊岩福,补办图纸领用手续,一定要带着石景山区的人的一起去局里办。”
张岩福拿起图纸:
“我知道了师傅,我先去看设备去了。”
“去吧!”
张岩福刚走,四车间的两个工人就来了,进门就问:
“王厂长,听说咱们厂的人工资都涨一级,是真的吗?”
王胜文反问一句:
“局里钱局长说的,你们说真不真?你俩啊,这是在怀疑领导,下次再这样问,我就给你们一个处分!愚蠢!”
于是两个工人吐着舌头,灰溜溜的就走了。
背后的张灵儿嘿嘿地笑了:
“嘿嘿,哥,你这句话说的真好,以后厂里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瞎议论了。”
“不给你们个没脸,还以为我年轻好欺负呢,竟然跑过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张灵儿继续笑着:
“嘿嘿,局里还真给你面子,你刚主持工作,就给厂里普遍涨了一级工资。”
王胜文白了她一眼:
“其实过了春节就该给涨,去年咱们厂的产值那时候已经统计出来了。”
“嘻嘻,局里肯定知道你懂政策。
哥,怎么这几天总有局里的人给我送辣酱吃啊?给了我好几瓶了,我都带回家了。”
“那是她们从傻柱那儿偷的。”
“啊?被抓住了怎么办?”
“没事儿,我指使的,付三十瓶的钱,拿走四十瓶,保卫处的人也不看。”
俩人正说着话,秦淮茹进来了:
“弟弟,你刚才真厉害,几乎所有人都服气。”
“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那边的人议论纷纷,说以后你是不是不再管我们了。最后讨论的结果是你肯定舍不得我们。”
“甭听她们八卦,还不是因为刚涨了加班费没几天,现在又给涨了工资了,我跟你说啊,你们那边,今年要完不成机械工业部的任务,我还真会把你们都给教训哭了。”
“弟弟,你可别说了,人家宋红霞这几天都是带着工人们加班加到十二点呢。”
王胜文一拍桌子:
“回去告诉她,不许她再加班,要加班让韩翠翠带着!灵儿,你去告诉你哥,再不听话,我直接踹他!”
“我知道了,可能我哥也管不了她。”
“管不了也得管,让他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跑他丈母娘家去告状,让他丈母娘过来管!”
“嘻嘻,哥,你整人一绝。”
“瞎掰,昨天就没整了秦汉,秦姐,我跟你说啊,你见了翠花姨,提醒她一句,轧钢厂的职工给她送礼的,一律不许收!”
正在那儿看工作计划的秦淮茹马上答应一声:
“我知道了。对了弟弟,今天回家咱俩再合伙把秦汉打一顿吧?昨天我没带家伙,没抽过瘾。”
“好,我按住了你拿树枝抽,不过你得提前准备好树枝。”
“嗯,待会儿吃完饭午饭,我去踅摸一下,找到了放车里。”
(工作上的事情太枯燥,穿插一段打孩子。)
秦淮茹刚走,郑强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进来就把一件东西塞王胜文办公桌抽屉里,趴在耳边说:
“师傅,手枪我给你带来了。”
王胜文拿手摸了摸:
“我艹,勃朗宁?”
“对啊,我爸战友从朝鲜战场上缴获的,两把呢,我给你偷来一把。”
“九毫米子弹有吗!”
“二百发,我够意思吧?”
王胜文拍拍他的肩膀:
“太够意思了,这玩意儿打野猪,一枪就够了。”
“嘿嘿,师傅,还是你懂得多。”
王胜文指指椅子:
“坐下说话吧,说说明天怎么打算的?”
“嘿嘿,师傅,我没想明白,我该代表哪一方。”
“当然是设备制造方了,咱俩算一方,河南省的人是一方,设计人员和报社是一方。”
“他们河南的,要让我算他们一方的怎么办?”
“你看你这孩子,傻了吧,这设备做出来,你是不是得给他们去安装?安装设备的人怎么能算他们那一方呢,那设备安装的钱怎么算?设备安装不好,责任怎么算?”
郑强一拧脖子:
“师傅,还是您敞亮,我爸昨天还给我妈妈打电话,说让我给他们说说情,能少花钱就少花钱。”
王胜文笑了:
“合着你爸这个完全不懂工业在那边管工业啊,咱们倒是想给他们省,可是咱们俩能说了算吗,这材料、工时、利润率,国家都规定的死死的,你爸那意思是咱们给他们少算钱,到时候把咱俩抓进去,对吧?
别说他们了,四九城宋市长知道吧,他说四九城酒厂的设备便宜点,咱也不敢给他们便宜啊。
那玩意儿领导说话容易,真正追究下来,还不是咱们下层的事儿?
这事儿不成,你今天晚上回家给他打电话,就说他们不愿意干就拉倒,甭想在这儿害咱们。”
郑强一拍大腿:
“是这么个理儿啊,这老头子就是没安好心,这不是诚心想害咱们吗!
不行我得告诉我妈去,让她好好骂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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