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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有再作纠缠,耶律明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各国收拾起随礼之物,驿馆前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酉时方至,金芒倾洒于皇城。
朱墙似血,琉璃瓦耀金辉。道两侧,红绸锦缎,恰如赤炎。暖灯悬垂,光晕略显柔和,瞧着倒能驱散凛冬的余寒。
皇城禁卫身披重甲,间隔而立,手中长枪紧握,肃穆间尽显皇家威严,仿若铜墙铁壁。
宫门外,各国使者与宾客早已云集。
于休凡一袭暗白锦袍,袍上银丝细密勾勒如意云纹,超凡脱俗。他负手而立,眼眸刻意表露的有几分深邃。
身旁的杨再业着玄色锦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谦逊之气。
“元景帝这女婿招得,倒是成了各方显摆的场子,有趣得很呐。”杨师师掩嘴清笑,烟袋在手中晃悠,修身的锦缎绫纱绣着繁复的红线花纹,下着同色高腰长裙,脚蹬羊皮绣鞋,眼眸之中尽显妩媚。
“师师姑娘言之有理,我东卢自然雄视列国。”于休凡撩起袖袍,理了理内衫,缓步朝前而去。
见状,杨再业当即白了眼对方。“咱们是打得过元武还是干得过大周?瞧给你能耐的,低调些吧,免得摔跟头。”
几人领队,身后侍从抬着一箱箱檀木雕花箱笼,木纹似山川脉络,镶金嵌玉处宝光流转,馥郁香料气息隐隐渗出,伴同剔透的珠宝闪烁,每一步都踏出东卢的底气。
这底子,引得旁人侧目惊叹,诸多附属小国暗羡不已,交头接耳议论其国国力。
“都靠边站,不然腿打断。”耶律明康满脸不耐,抬手拉扯着勒身的华服,口中一再嘟囔。“这些该死的繁文缛节,简直在折腾本太子。”
在其身后,蛮子的服饰颇有特色。皮质短袍镶着粗犷的银边,腰束宽带,挂着锋利匕首与兽牙配饰,大半个膀子裸露在外,引得一众宫女连连侧目。
队伍的不远处,天下学宫的几位学子款步上前。虽未携贺礼,列国使者亦是笑声相迎。“李兄,你说夫子为何让咱们来参加这赐婚宴?”
“为了小师兄呗!”李善掸了掸衣袍,作揖施礼。“学生见过诸位使臣。”
“你是说后山酿酒的那个?”
“刘兄,你这话闻得,除了徐平还能有谁?真不知夫子是何打算,竟然会收他做亲传。”
闻言,李善微微侧目。“孟兄还在介意去年之事?”
“那不至于。”孟然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抹豁达。“技不如人,有何好介怀。”
话音刚落,徐平和宇文萧谈笑而来。看着各国的使者,两人扫视一圈,继而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