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呼之中,陈言静静伫立。
心中好像有一块久积的郁垒在此刻悄然散去,很是轻松。
莫名的感觉涤荡心胸,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好似散去。
舒爽,痛快,自在。
这是一种他并未感受到的东西,好似生而为人就是为了追求这般一样。
陈言的脑海里浮现自己击败夏侗的那一刻,回顾自己打败张青斯的那一秒。
嗡嗡嗡!
破圣境之内,忽有金光闪烁。
【破圣境:2级(2\/15)】
【破圣果:
力:(40\/100)
血(34\/100)
技:(100\/100)】
那一枚原本还需要一些进度的破圣果在此刻悄然成熟。
陈言服下这一枚【技】字破圣果,脑海之中顿有滚滚记忆洪流。
这一团记忆之中,陈言再次对战了青居蛇,夏侗和张青斯。
不断对战,不断挥拳。
数百次,数千次。
他可以更加轻松的打败张青斯,更加猛烈的轰飞夏侗。
直到吸收最后的一丝记忆,陈言可以一拳轰破青居蛇那厚实的蛇皮。
这是纯技法上的增进!
终于在某一刻,陈言所熟知的,不再是那一个出拳动作。
而是聚势、凝力、挥拳的一整套动作。
必须要这样,这一块肌肉必须要这般用力,这一瞬间的呼吸频率就该如此冗长。
明悟,好像一切都知晓了。
一枚【技】字破圣果,竟是将【极炼八式】的其余招式横推出来了后续。
…………
与此同时。
青山高中之外,一家炒面店内。
陈于浒满身是灰,将店里的桌椅板凳一个个的搬到三轮车里。
星期六时,那个地中海武司只是说他不需要着急搬,但没有说不搬。
这几家店的地盘批给张戈是镇长的命令。
青山镇,镇长和镇武所所长都是同一个人。
地中海武司只是一个工作人员,不可能改变镇长的命令。
路边,胡泽元抽着烟走到了炒面店前,面色瞬间一黑。
“晦气。”
他低哼一声,前天他带人闯到陈言家里被李姓武司带回所里,一人罚款了五百。
问题是人是他叫过去的,后来他又给那几个人每人补偿了三百。
对于陈于浒,他是又恨又嫉。
在知晓对方已经攀上了李姓武司的关系后,胡泽元也不敢再动手了。
不就是一个李武司,连武者都不是,神气什么。
陈于浒淡淡的扫了一眼胡泽元,没有理会。
那天事情之后,以后两家的亲戚关系算是彻底断了,以后也就不需要再联系了。
“张哥!”
忽然,胡泽元看到一人大喊出声,兴奋的招着手。
“是我啊,我老胡,胡泽元,我儿子胡源和你儿子张青斯是一个班的。”
胡泽元恭敬笑着,略略弯着腰对一名走过来,披着黑色西服,竖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递过去一根烟。
大背头男人正是张青斯的父亲,张戈。
平日里张戈一直在县里,自己开了一家武馆和两家酒店,基本上不会回青山镇。
在去年发迹之后,张戈将儿子安排到青山高中,还让镇子里的人诧异了许久。
“胡泽元?”张戈眉头微扬,看了一眼胡泽元手里的烟并没有接下,只是看向了一旁还在搬店的陈于浒。
“陈于浒……”张戈低喃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包一看就很贵的烟,点上一根走上前去。
“张戈?”陈于浒看向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心中唏嘘,去年张戈还是一副土老帽的样子,一年过去,模样大变。
“怎么,店面要搬?”张戈饶有兴趣的开口,口中烟雾徐徐吐出。
“搬,今天搬走。”陈于浒将凳子放在三轮车上:
“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张戈咧嘴笑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在这里盖商城是我半年前就有的计划了,镇长给面子很大方的把地批给了我。”
陈于浒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陈于浒,你面子蛮大的嘛,张哥的脸都不给?”一旁胡泽元冷笑出声,抱着胳膊,似乎根本没看出张戈压根没理会他。
陈于浒皱了皱眉,冷冷的扫了眼张戈和胡泽元,自己忙活自己的。
张戈墨镜之下的双眼眯起,淡笑一声便不在意的道:
“陈于浒,听说你女儿也出车祸了,县里的镇武司好像也参与了调查,有没有凶手消息?”
陈于浒一顿,陈言和陈妤相继遭遇车祸,他这个老父亲心里如何不愤懑。
明明整个落山县有私家车的人都没多少个。
张戈见陈于浒不回答自己,抿了抿嘴继续道:
“我听说你儿子陈言还通过了拳力测试,看来你平常养的不错。”
“哈哈哈,我家胡源就差一点。”胡泽元在一旁笑着:
“他儿子都伤成那个样子了,我去年看要死不活的样子,真可怜。”
砰!
一个板凳从店内直直飞出,砸到了张戈和胡泽元身旁,张戈两人看过去,却见陈于浒黑着脸走出店外,将被摔坏的板凳放到三轮车里。
“陈于浒……”张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没有继续开口,直接离去。
以前他陈于浒关系很好,也接受了很多对方的帮助。
只是,物是人非。
胡泽元屁颠屁颠的走到身后。
“胡泽元,你们是亲戚,怎么闹成这样了?”张戈一边走,一边说着。
“嗨。”
胡泽元不屑一笑:
“谁和穷逼当亲戚啊。”
“他儿子不是刚通过拳力测试,也算是小天才了。”张戈静静道。
“屁的小天才,和你儿子比起来差远了。”
“那也是通过了拳力测试,尤其是卧病一年之后,才好几天……”张戈静静说着,好似很在意陈言通过拳力测试这件事。